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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因暗暗心折之所致,只是她自己並未覺得罷了。
此刻,梅素若雙目之中,冷焰電射,大有便將出手之勢,華雲龍話至中途,倏然住口不語,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因之她微微一徵,峻聲道:“講吓去啊,怎麼又不講了?”
華雲龍道:“不講也罷。”
梅素若使上了小性,厲聲喝道:“偏要你講,倘若不講我割下你的舌頭。”
華雲龍聳一聳肩,道:“好吧,我講。我在想如何脫身,你相信嗎?”此話一出,梅素若楞然瞠目,其餘諸人,卻忍不住鬨堂大笑。這是難怪他們要笑了,被人所執,又復處身強敵環伺之中,居然說出這等沒骨氣的話來,而且還問人是否相信,豈不窩囊之極,
梅素若暗暗忖道:“這是怎麼一個人啊?看他英氣勃勃分明天生傲骨,為何又這般幼稚,竟會說出這種話來,難道……難道他自信得很,確有力量脫身麼?”
這時,華雲龍坐在對面椅上,笑意盎然,顧盼自若,好像處身友朋之中,淡然而平實,確是令人莫測高深。須知梅素若性格之冷漠,亦非常人可比,大凡這種因後天的教養而趨於冷酷無情的人,其愛憎的觀念也比一般人格外強烈。這時她尚未察覺自己對華雲龍的愛意,因之只覺華雲龍處處可恨,處處可惡,若是讓他脫身而去,在她的心念之中,那是一種無法忍受的屈辱,眼下這樣想,自也無怪其然了。
那身材矮小的引薦堂主申省三,無疑是個陰險多詐的人,他一面大笑,一面目不轉晴的注視著華雲龍的動靜,眾人大笑聲中,他忽然冷冷的道:“啟稟教主,這華雲龍是個個滑頭,沒有華天虹君子之風,依屬下的意見,咱們不必多費心機了。”此話一出,笑聲頓歇,眾人的目光,齊齊都向華雲龍身上投去,華雲龍微笑如故,卻是安若磐石,厥狀鎮靜得很。
只聽那傳道堂主樊彤介面說道:“屬下也這樣想,宰了小的,何愁老的龜縮不出,咱們既要稱雄武林,與那華天虹勢同冰炭,極難相容,何不宰了這小子,痛痛快快的大幹一場。”
此人好大喜功,顯然不信華天虹的利害,因之肆無忌憚,氣焰極盛。華雲龍看不慣他的氣勢,暢聲大笑道:“動手啊,華某眼下是俎上之肉,你怎麼不動手呢?”
那刑名段主厲九疑陰聲接道:“遲早總是要動手的,只要教主下令,老朽先叫你嚐嚐「燃指焚香」之刑。”
這刑名殿主厲九疑頂門微禿,身形高大,眼睛黑少白多,眼白滿布血絲,無疑是個兇殘狠毒的暴戾之徒,華雲龍暗暗忖道:“這人是個屠夫,靠宰人起家的,外公的從僕戴昱就是這等模樣,這種人心腸歹毒,萬萬容他不得,只要動手,我先取他的性命。”
那司理堂主葛天都資格最老,對九陰教主的思想也最清楚,這時忽然越眾而出,朝那九陰教主躬身作禮,道:“教主緬懷故舊,對華雲龍眷顧至深,怎奈華雲龍不識抬舉,自命俠義,對教主毫不尊敬。此人刁鑽古怪,想以故舊叫他知所感戴,怕是難以如願了。”
這些人七嘴八舌,言詞紛紜,氣勢不一,但九陰教主默默不置一詞,顯然都與她的心意不合,唯獨這司理堂主葛天都了了數話,卻使他緩緩頷首了。她頷首,但卻仍未開口,只是吟哦沉思而已。須知九陰教主睿智深沉,個性執拗之極,是個極端陰險狠辣的人,當年她對白君儀極具好感,一心一意要收白君儀為徒,此事固與願違,但那白君儀的影子,始終未從她的心頭抹去,況且當年尚有另外一種妄想,那便是收下了白君儀,華天虹便有可能投入九陰教下,如此一來,武林霸業自可垂手而得。
這是往事,如今事隔多年,她那爭霸之心未戢,這次出山,無疑別有仗恃,不料甫落江湖,首先便遇上白君儀的兒子,華雲龍酷似父母,因之她用上懷柔之策,儘量表現長者的風度,要想憑那一廂清願的「情意」攏絡華雲龍,與華天虹一家攀上交情,以達其稱雄武林的夙願,究其用心,說得上「故技重施」了。
嚴格的講,九陰教主記恨之心極重,當年華天虹崛起武林,領袖群倫,阻撓她成就霸業的雄心,她自然難以忘懷,譬如謀害司馬長青及其夫人柯怡芬,造就梅素若冷酷無情的性格,這些可說都是針對華天虹而發,但她也是個只求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既不能將那畏懼華天虹用心理形之於外,又無絕對的把握挫敗華天虹,轉而用懷柔的手段去套交情,那也是從權達變的常事。
殊不知華雲龍表面隨和,看去凡事都不在意,買際卻是極有主見的人,加上他聰明絕頂,不拘小節,往往見風轉舵,令人捉摸不定他真正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