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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所言,齊聲說道:“單兄所謀,甚是合理,所謂失禮後兵,德力兩全之善法也。宜急傳知眾人,依此行事,務要將他們打敗,方能得還此路。”汝槐見眾人依允,照計而行,自己即時裝束妥當,復對各同年人眾說道:“現在弟想一人獨往,又恐孤立無援,欲求各位有膽色者、有謀勇者同去,方為上策,庶不致誤,列位尊意如何?”各舉子答道:“極是。”連忙議定,某人有急才應答快捷,某人有勇略權謀,均可同去。於是叫齊備人裝束妥定,連單汝槐共有七人,即刻趕赴廣東會館,請宋成恩並各武舉人等相會議事。宋成恩等聞報,見他以禮來拜,只得約齊各人接見,迎入館中,分賓主坐下。茶罷,汝槐開言問道:“弟等因敝省馬路,卻派在西邊,與貴省之路相連,因見西邊跑馬,派有六省之多,以致人嘈馬塞,擠擁不開,又見貴省馬路,只派一省,十分從容,是以各人慾在南邊跑馬,因被眾人攔阻,故此爭論起來,致有衝撞。現在敝省各舉子仍舊不服,皆說:‘均系朝廷馬路,何以廣東一省獨佔南邊一路,而我等數省,只得西邊一路,難道皇恩亦分厚薄乎?’弟見他們如此不平,只得以言安慰他們,特來一會眾位先生討個人情,彼此皆系求名起見,況系朝廷地方,何妨暫借我們跑馬,亦覺感領殊恩。”宋成恩聞言答道:“老兄可謂善於和事矣,雖然如此說來,惟是其中緣故,兄尚一概不知,無怪乎欲爭我們馬路也。”白安福連忙說道:“宋兄何必與他細辯,且四邊馬路,均有紅標寫了某省字樣,豈有不見南路寫了廣東之紅標乎。他們不過假意求情,來下說詞,實則欲爭馬路,切勿順情受其愚弄,以免後悔也。況奉旨派定,誰敢更移?各位兄臺回去,對眾人說知,叫他們莫生妄想之心,欲在南邊跑馬,恐防惹火焚身,除非廣東眾舉子被山東打服時,讓路亦未可知,以今日而論,若有哪個不肯,儘管叫他到來會我,待我使些厲害與他,方可心服。”汝槐等七人齊聲說道:“我等明知眾人草莽,故此特來說情。以敝省眾人而計,非二三人不服,所來會試各武舉,俱有憤色,皆欲與列位在飛龍閣比較武藝高下,弟恐有傷和氣,是以攔阻,不使前來。今既不能用情,任憑諸公主意,如是弟等就此告辭。”即時起身出門,分別而去不提。
且言宋成恩等對白安福說道“適才你對他說了硬話,若不去飛龍閣比武,豈不失了威風?若果真去,恐非他們敵手,又有戰敗之虞,似此進退兩難,你道如何是好?”安福道:“成恩兄,為甚這般怕事?長別人之志氣,滅自己之威風。如果真正來比武,待弟先去與他們鬧,眾位一齊相助,務要他們大敗,不敢欺藐我等,方得他心悅誠服也,倘自己打敗,那時再沒別計報仇,方能爭氣耳。”是時李流芳病癒,及香山趙虎均在坐中,聞白安福之言,齊聲道:“福兄所算可稱萬全,眾人總要一心協力,守望相助,不致吃虧,乃是上乘妙策。”於是各人即速往飛龍閣探聽虛實。
再說單汝槐等七人,回到山東會館。眾武舉接了問道:“兄等到廣東會館,酌量事體如何?”汝槐搖首答道:“不成不成,起初與宋成恩敘話,尚可求情,後遇白安福口出大言,不允所請,著我等仍在派定之路跑馬,不得妄想,弟恐此次爭無了期,還須早為妙計敗他,始得其服輸也,急宜商量,庶不致誤。”眾人聞言皆道:“單兄用何妙計,方可勝他?”汝槐道:“古人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務須想個萬全計策,始能操必勝之權,倘欲只憑幸運,反為累事,所謂兵兇戰危,謹慎為貴,就是此意也。”各人聽了低頭計算,或言如此,或說這般,議論紛紛。汝槐答道:“諸公所計亦善,但恐不出敵人所料耳。弟素聞飛龍閣地方險惡,樹木叢雜,右邊近山,路途彎曲,險峻難認,意欲先據右邊。在山曲茂林中,預先埋伏數十人,預備硫黃草把引火之物,然後外面用數人與他輪流相鬥數個回合,詐敗誘他退入茂林中。自己兄弟預先認熟路口,走往別道,即行施放號炮,山中一聞炮響,立刻引火燒著樹木,回身從橫路趕來追殺,誘敵各人,由別道從後掩殺過來。那時廣東等人,雖插翅難飛越,何愁不獲大勝哉?弟之鄙見若此,未知眾兄之心何如?”眾人聽見此言,齊齊稱道:“果然妙計,單兄有此妙計,真是X藏韜略,腹貯兵機,不愧名居榜首,弟等甘拜下風矣。”汝槐道:“諸兄弟太為過獎,實在不敢當。”話完,即刻傳齊各人,同往飛龍閣會戰。適遇廣東探事又到,盡悉其詳,急跑回會館報知。白安福等聞報,約齊眾人趕忙前去,一見山東各舉子在閣右紮下營盤,自己只得在左邊安下營寨。原來單汝槐等,自到飛龍閣,即吩咐各人依計埋伏,預備拿人。所以宋成恩,白安福等,以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