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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與閻局長家在相反方向。李小南家雖與閻局長家在一個方向,但她家距我們聚餐的飯店不到半站路,散散步就回去了。可她卻出人意料地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坐進去後又打下車窗玻璃微笑著衝我們擺擺手。小虎油門一踩,車子像一尾魚一樣甩打著尾巴,載著閻水拍局長和李小南融入了大街上的車流和人流中。
在這個華燈初上的夜晚,我和陶小北的腳步清晰地踏在紫雪城的大街上。
曾經有過那樣一個夜晚,已是很多年前,還是讀大學的時候,和一個女孩子這樣在寂靜的大街上走過。我和那個女孩子去吃夜宵,吃完後漫無目的地在寂靜的大街上走。那個女孩子什麼模樣,已記不清了。總之是一張年輕、青春的臉。後來我們在校園裡分手的時候,好像輕輕擁抱了一下,又好像只是拉了拉手,然後便分開了。這就是初戀嗎?那個時候,那女孩若能依偎在我身邊,我真願意帶她走到天涯海角——那時候的我,覺得人生還需要什麼呢?只需要這樣一個女孩,只需要這樣一雙亮亮的眼睛,像暗夜中的一對小燈籠一樣,閃爍在你面前,照耀著你走到生命的盡頭——“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等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搖,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你依然是我手心裡的寶!”
愛情只是一個美麗的童話,而人生,卻是一部險象環生的故事片——如果你不幸成為這部故事片的主角,那就必須打鬥和搏殺下去——你別無選擇!
愛情和可愛的玻管事業原來竟像魚與熊掌一樣——不可得兼!我有點悵然地望望默默走在我身邊的陶小北一眼——想到她竟是一尾魚,不禁撲哧笑了。陶小北望我一眼,心裡彷彿在說:“你這個傻傢伙,你笑什麼呀?”我也在心裡回答她:“我笑你是一條魚。”陶小北撲閃著眼睛用心語問我:“那你為啥不做另一條魚?我們可以共同遊向大海啊!”我用心語答:“我擔心還沒有游出玻管局,便被馮富強捕獲,然後拎到閻水拍家的案板上去……”
從聚餐的那家飯店出來,回到我們各自的家,須經過紫雪市最早的一座三星級大酒店——藍天大酒店。從藍天大酒店燈火輝煌的門前經過時,見該酒店的商品部經理小柳柳如葉正微笑著站在旋轉門前送客。我和陶小北都認識小柳,我們是去年在藍天大酒店召開全市玻管工作會議時和她相識的。會議開了三天,我卻在藍天大酒店住了一週——開會前我在那兒開了一個房間給閻局長起草會議報告。不過小柳那時跟我並不熟,她主要是圍著趙有才主任轉——因為所有的會議費用都要由趙有才主任稽核簽字。
說得不恭一點,小柳的主要特點是“肥美”——桃花流水鱖魚肥的“肥”。我在心裡給小柳取了個綽號,叫她“桂魚”,肥而不膩。小柳之“肥美”,其實並無貶意。“肥”可以理解為豐滿、豐腴:“美”不是美麗,而是美妙——小柳的美有其妙不可言之處。你瞧她現在站在那兒有多“美妙”:穿一件絲質的白背心,白背心束腰收胸,繃得特別緊,將乳房和腰身的曲線勾勒得驚心動魄。胸前像扣著兩個碗,臀部則像兩面腰鼓——給人的感覺,商品部經理本身就是一件商品——在那兒待價而沽呢!
市場經濟的核心其實就是兩個字:一個“買”字,一個“賣”字。在市場經濟的天平上,包括人——這種無毛兩足動物也是出賣的。區別只在於,有的人負責出賣肉體——不僅僅是妓女;有的人負責出賣靈魂。出賣肉體的人與出賣靈魂的人並無高低貴賤之分——也許後者更骯髒一些!
小柳當時站在旋轉門前含著笑恭送的是惠五洲書記陪著的一位重要客人,看那樣子至少是省裡來的一位廳長——我們姑且就認為他是一位廳長吧!廳長顯然喝了點酒,因為可以看出他有一點點興奮,握著小柳的手使勁搖晃著不肯鬆開,並以另一隻手數次拍小柳性感的胳膊。小柳的胳膊一直裸露至肩胛骨以上,光滑潔白如一條飛機跑道。廳長此時給人的感覺,他再也不願意幹這個廳長了,那麼他想幹什麼去呢?原來他想做一名飛行員,將波音747直接開到小柳的臂膀上去。總之當時廳長固執地反覆搖晃小柳那條胳膊給人的感覺,彷彿他同時也在搖晃著自己蒼白的一生。也許廳長酒醉後朦朧間認為,自己一生奮鬥的價值都不及這條胳膊的價值,難怪他想將這條胳膊帶走——他當時恨不得將小柳那條胳膊自肩胛骨處搖脫臼,或者乾脆將那條胳膊直接從肩胛骨處卸下來,搬到小汽車上帶回家。可要卸下這兩條光滑而性感的胳膊也非易事,於是廳長最後只好用力將胳膊搖了搖,戀戀不捨地放開。直到轉身上了那輛早已發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