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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甚至有點憐憫這個忘形的小人,因為他最終將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有的人初一相識,初次見面,能給人留下多好的印象。比如馮富強,第一次見面時親熱地拍我肩膀,親熱地喚我“在河”的場面,我至今歷歷在目,有時甚至會心生一種感動——人對人如果永遠這樣熱誠多好啊!第一次見他時那張生動的笑臉,當時在瞬間溫暖了我因袁長印的欺凌而倍感寒冷的心。然而相處久了,才發現這是一個錙銖必較的人,為一件小事也會耿耿於懷多久!原來他那張笑臉不過是硬貼在臉上的一張招貼畫,揭下來就會看到猙獰的面目——而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而康鳳蓮呢,初見面冷若冰霜,讓人難以接近。可相處久了,才發現這人只是面冷一些,心術還正。康鳳蓮有點像那種熱度很低的蜂窩煤爐子,散發的熱量雖然很小,但卻是恆溫,時間久了會讓你感到一絲絲暖意。
局裡還有一種說法,康鳳蓮腰細臀突,床上功夫十分了得!和康鳳蓮造愛,會讓人魂飛魄散。據說這是姬飛一次酒後說出來的。我聽了這種說法,頗不以為然,從外表上看,康鳳蓮怎麼也不像《紅樓夢》中的“多姑娘兒”——“諸男子至此豈有惜命者哉”。不過轉念又想,姬飛跟康鳳蓮這麼多年仍然藕斷絲連,恐怕康鳳蓮真有什麼“絕招”也未可知。西漢時有個解憂公主,莫非康鳳蓮是我們玻管局的解憂公主?至少是姬飛的解憂公主!那李小南是誰的解憂公主?陶小北呢?
馮富強那天越講越忘形,又說一個個子很矮的紫東縣男人與一個個子很高的紫東女人跳舞,一邊跳舞一邊探手摸女人的胸部。摸了一會兒不解地問:“你怎麼沒有奶嘴嘴啊?”女人鄙夷地撇撇嘴說:“你這小傻逼,我乳大,你個小,摸了不到四分之一!”
馮富強講到這兒,正自個呵呵地樂,另一位副科長對他說:“這故事你可不敢在閻局長面前講,他愛人是紫東人,即使他愛人不是紫東人,他聽了也會不高興的!”
馮富強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一下嚇黃了。抬手在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再不敢吭聲。
那天聚餐畢,閻局長剛從飯店門裡閃身出來,小虎便適時地將車開了過來,彷彿他一直在那兒等著似的。這也是小虎做事的精細之處。每次跟閻局長外出,即使在一塊兒吃飯,他總是提前幾分鐘匆匆扒拉完飯,出去把車開到門口。閻局長只要一出門,抬腳就可以坐到車上。特別是冬天,小虎出去會更早一點,待閻局長出來,車上已是暖烘烘的,哪裡還有一點寒氣。
小馬則要比小虎粗疏得多,常常是見車不見人。有時餘宏進或者朱鋒、姬飛吃完飯了,或者開畢會了,出門後站在車邊左顧右盼找不到人。一會兒才見他小跑著從哪兒鑽出來。小牛則更差一些,小虎、小馬若有事請假,偶爾讓他開小虎的桑塔納或者小牛的“二一三”送哪位領導去開會,領導開畢會出來,連人帶車都找不見了。有一次他送牛望月去賓館開會,牛望月開畢會等了半小時,還不見小牛的面。那次是冬天,牛望月腳都凍麻了,夾著個檔案包在地下跺來跺去。最後一看等待無望,只好氣鼓鼓打個車回局裡。牛望月已回到辦公室了,小牛才開個車往賓館趕,然後又從賓館往局裡趕。小牛那次也真慌神兒了,到局裡車沒停穩,便一個箭步往樓上躥,進牛望月辦公室喘息未定,便被牛望月劈頭蓋臉臭罵一頓。牛望月那天固執地認為小牛是個“不成器的東西”,他實在是恨鐵不成鋼。並在言語間對小牛將來在局裡的前途表示了十二萬分的擔心。牛望月認為,若再這樣著三不著兩著天不著地下去,小牛在局裡的威信定會一落千丈,不再會有人搭理他。再遇到事兒,不再會有人給他說話——非華扁莫之能救——看來人這種東西在任何時候都會將自己看得很高而將別人看得很低,牛望月這樣一個著前不著後總是以鄰為壑的傢伙,在將他的侄子貶損得一塌糊塗的時候,仍不忘將自己視作華扁——華佗和扁鵲。那天牛望月在裡邊罵,小馬隔著門縫躡手躡腳在外面聽。不過聽到最後,小馬卻差點兒氣破肚皮。因為牛望月在裡邊威脅小牛說:“再這樣下去,連馬志遠那樣沒頭沒腦的人都會超過你!若馬志遠跑你前頭去,哪一天閻水拍把馬志遠提拔為副主任科員,而你還是一個趕車的,看你的臉往哪裡擱——你的臉若沒處擱,那我的臉往哪裡擱?!”
不說牛望月和小牛這一雙活寶了,再說我和陶小北。那天歡送兩位下海的科長聚餐畢,
閻局長鑽進小虎的車後,又將車窗玻璃打下來,笑眯眯地掃了我們幾個一眼說:“你們走不走?”
我和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