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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一次與趙有才競爭中,在略處於劣勢的情況下脫穎而出,並隨即在與朱鋒、姬飛、牛望月的聯手廝殺中再次脫穎而出,跨欄一樣跨過這幾個無能的傢伙,即可看出這個人的能量和爆發力。馬方向的分量之重,甚至在陳奮遠和餘宏進之上,朱姬牛當然更不在話下。
餘宏進之所以多年來身居“二號”位置卻發揮不了作用,當然與“一號”閻水拍這塊大石頭壓得太緊有關,但更主要的原因還在他自身:人太自私,貪圖小利,圓滑世故,不敢承擔責任,遇事繞著走,很少給別人辦事。因此沒有多少人支援他。
陳奮遠相對要幹練一些,不多說話,說出來就有一定的分量。可他的主要精力放在局裡建房上,一兩個月難得在局裡露一面。擔任行管辦主任後,正處級問題解決了,更像一個“局外人”了。因此在局裡也很難聽到他發出的聲音。
局裡倒是常能聽到朱鋒、姬飛和牛望月的聲音。常見他們站在樓道里哇哇亂叫。可惜他們發出的大都是噪音。而噪音和尾氣一樣,市裡的環保局專門有人負責監控的,超標了還要處以罰款。與餘宏進相比,這幾個人目光更短淺。三個人中,姬飛還算有點謀略,有時候甚至有老奸巨猾的一面,屬於三個人中的“狗頭軍師”——雖然他和當年四人幫中的張春橋並無瓜葛。朱鋒有點像個麻雷,誰將他的捻兒點著,他都會噗一聲飛上天去,併發出一聲巨響,在空中炸開——雖然響聲很大,但傷及不到人。三人中最沒勁的是牛望月,這個人簡直像一個孩子。誰見了他笑得殷勤一些,他便會在開會時說:某某是個好同志;誰若和他迎面走過時沒打招呼,他就會評價:這個人不怎麼樣。牛望月很少有自己的觀點和立場。局裡開會時他像孩子一般淘氣,抓起這件樂器拉一下,拿起那件樂器彈一下,舉起某件能吹奏的樂器再吹一下——問題是他吹笛子時也沒有一點章法:有時腮幫子先鼓起來,再將嘴湊上去;有時嘴湊上去了卻半天鼓不起腮幫子。問他為什麼吹不響,他卻捂著半邊臉說腮幫有點酸。
因此他們幾個人的意見往往沒有絲毫分量,就像幾個女人拍腿甩胳膊議論張家長李家短一樣。有時開會閻局長提出某個議題,牛望月就會一會兒拍腿,一會兒甩胳膊。朱鋒拿著一個“碟兒”跟上一陣亂敲。姬飛則在那兒抱著胳膊含笑不語。待他們拍完了,甩完了,敲完了,閻局長便會看其他幾個沒發言的人,其他幾個人便會講出一些很有見地的意見。尤其是馬方向副局長,講出的意見總是入情入理。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總是能在兩種不同的意見中找到他們的相同之處,並設法將他們融合在一起。這種“融合”過的意見經他的嘴裡講出來,總是有那麼一種“高瞻遠矚”、“高屋建瓴”的味道。如果馬方向副局長是一個農夫,給人的感覺,他簡直可以把兩種生長習性完全不同的莊稼播種在一塊田裡,兩類莊稼卻都長勢喜人,豐收在望。每當他講出這些意見的時候,閻局長就會讚賞地看著他。包括朱姬牛三個也會頻頻點頭。這樣就很容易形成決議。
所以我現在和馬方向副局長有了那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對我今後在玻管局的發展有多麼重要!庸俗一點、功利一點講,陶小北、李小南、小高能給我一票,馬方向副局長給我的則不是一票!他不動聲色做做工作,給一些人暗示一下,我就會額外地得到一些票。就像白色恐怖中那些地下工作者,在馬方向副局長這兒“接頭”後,互相併不需要說什麼,臨別前重重地握一下手,心裡便都有數了。
我決定棄暗投明——在心理上拋棄閻水拍局長,悄悄投奔馬方向副局長。因為閻水拍局長已成為東海黃公——他再有九個月就要退居二線了!
是的,跟著馬方向,在玻管局就會有方向,對這一點我已深信不移!
第二十一章
小牛和小馬在局裡的會議室打了一架。
局裡給閻水拍局長新買了一輛黑色的新款奧迪小汽車,新車當然還是由小虎開。閻局長剛坐了一年多的那輛紅旗小轎車便退給小馬開。小馬開的那輛“二一三”已跑了三十多萬公里。拉著幾位副局長下縣裡檢查工作時突然就壞在路上了。尤其丟人的是,有一次一位分管工業的副省長來市裡檢查工作,這輛“二一三”拉著餘宏進副局長吃力地跟在車隊後面跑,突然就像一匹已耗盡精力的老馬一樣,臥在公路上不動了。後面一輛車跟得太近,差點兒就發生那種“追尾”的交通事故。那位司機當時嚇出一頭冷汗,一個急剎車。隨即跳下來將尚在“喘氣”的“二一三”屁股猛踹一腳,罵道:“這破婊子車,還有臉跟上省長跑,叫幾個人過來推溝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