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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小牛也像作賤我那樣作賤過小高,小高對他也是一肚子氣,恨不得小馬當場“掄”小牛幾下。
趙有才主任彷彿是看出了點什麼苗頭,所以最後特意強調了加強團結的重要性。他用了兩個形象的比喻。一是說我們玻管局若是一輛小汽車,在座的同志就都是這輛小汽車上的一個部件。閻局長若是方向盤,你馮富強和魚在河就是兩個前輪,閻局長往哪兒開,你們就得使勁兒往哪兒跑。小高又附我耳上說相聲:“那餘宏進、朱鋒、姬飛、牛望月不都成剎車片了?你倆再使勁,他幾個猛踩剎車,車能跑得起來?”小高這麼說,逗得我差點兒撲哧笑出聲來。我急忙彎下腰,以手捂住嘴,將笑聲捂回去。還不解恨,騰出一隻手在小高大腿上狠狠扭了一把,小高沒防備,疼得“哎呀”喊了一聲。趙有才主任用嚴厲的目光看他,他急忙抬起屁股解釋說:“這把椅子中間有個縫,我動了一下身子,將我夾了一下。”他抬起屁股給我們看,果然那把椅子中間有手指寬的一條縫。我怕他再衝我說相聲,推了他一把說:“旁邊空那麼多沙發,你偏選這把破椅子坐。”小高乘勢坐到沙發上,抬起腦袋繼續聽趙有才主任講話。
趙有才主任趁中間這點小插曲,點著一支菸吸了兩口,略作思考,覺得像將我和馮富強說成“前輪”那樣,將每一個同志“命名”為這輛小汽車上的一個部件,顯然太繁瑣,於是他乾脆將這一部分內容省略和“刪節”,直接進入總結階段,他說:“總之,我們每一個同志都是這輛車上的一個零件,大家只有團結起來,齊心協力,通力合作,我們玻管局這輛車才會像馬兒撒歡兒一樣,四蹄有力,跑得快,跑得穩!尤其是小牛小馬,不要為今天的輪崗,生出矛盾來。如是你倆一個是這輛車的左輪,一個是右輪,不過是換了一下位置嘛。換了位置就不跑了?那不行!要跑得更歡實!即使哪一天哪一個同志成了一個‘備胎’,被擱在那兒,也不能有情緒,啥時換上啥時候還得使勁兒跑!”
趙有才主任說到“備胎”時,我突然想起了餘宏進和朱鋒、姬飛、牛望月。心想:這才是幾個“備胎”呢!閻局長早把他們從這輛車上卸下來了,一直掛在那兒,局裡都買了幾輛車了,也沒見有將他們哪一個換上去的打算。結果這幾個人就像農家小院門外掛的那一串辣椒和蘿蔔乾,寒來暑往,送走多少個春夏秋冬了,還落寞地掛在那兒:蒙塵,風乾,萎縮,直至廢棄。
開會時,坐我一邊的陶小北一直拿一本英文小說看,此時大概是看累了,合上書衝我笑笑。陶小北是這輛車上的一個什麼“部件”呢?雨刷器!專門用來除髒的。那麼李小南呢?李小南坐我對面正和緊挨著她的馮富強喁喁私語。看他倆那副交頭接耳的樣子,我心裡就不舒服。詛咒李小南:你不過是這輛車上的一個“門把手”罷了,一拉就開!閻水拍拉開倒也罷了,馮富強“拉”憑什麼你也“開”?這樣想,又覺得有點對不住小南,也太惡毒了一點。“魚在河,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這樣詛咒著自己,抵消了剛才因貶損小南而起的歉疚,集中注意力,再聽趙有才講話。
趙有才講話已近尾聲。此時他使用了第二個比喻。他說:“我們玻管局若不是一輛小汽車,而是一輛三輪車,政秘科就是這輛三輪車的前輪,中樞神經啊!因此,政秘科的團結是最重要的,不能出絲毫差池!”趙有才主任說到“差池”二字時,帶點兒威脅意味地看了小馬一眼。小馬腳下差不多有七八個菸頭,此時他狠狠地吸了兩口煙,將第九個菸頭扔地下,伸出一隻腳狠著勁踩滅,然後抬起頭來,嘴向兩邊咧了一下,不知是想笑還是想哭。不過總的看來,臉上的氣色略顯平和了一些。趙有才主任才放下心來,接上剛才的話茬兒說:“這樣才能擰成一股勁兒,形成強大的工作合力。閻局長往哪兒蹬,政秘科就帶著全域性四十多個同志往哪兒奔!”見趙有才主任這麼說,陶小北湊到我另一隻耳朵上小聲說相聲,她說:“照趙主任這麼說,閻局長不成一個‘駱駝祥子’了?咱局裡可沒有‘虎妞’啊!”聽小北這麼一說,我心裡樂開了花,想起閻局長家裡那個又高又壯酷似“虎妞”的妻子,扭頭對小北說:“閻局長家裡可有一個‘虎妞’呢!”此時,我眼前幻化出這樣一幅畫面,閻局長彎著腰蹬一輛三輪車,揮汗如雨,襯衣早溼透了。而我和陶小北卻坐在三輪車上,不耐煩地喊著讓他“再快點!”想到妙處,我心裡再次樂開了花,不知怎麼竟在沙發沿下抓起小北綿軟光滑的小手,將她併攏的五指使勁捏了一下。此時我已情不自禁,忘乎所以,正擬像歡送下海科長照相時想的那樣,將她的手指頭一個一個挨著開始捏,趙有才主任一聲“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