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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說得小馬心悅誠服。出門時閻局長又衝他喊了一句:“記住我閻水拍一句話,動拳頭其實是打了自己,舒服了別人!”
“魚在河同志是這樣一個同志:他總是時刻保持理性的思維和清醒的頭腦;他不驕不躁,不溫不火,臉上總是掛著謙遜的笑容;他刻苦鑽研,材料越寫越好,幾乎到了那種爐火純青的程度;他尊敬領導,團結同志,樂於助人,兩隻眼睛一隻看著上面,一隻看著下面,獲得上上下下對他的好評;他……”某天晚上,我在閉門靜思的時候,像毛主席評價張思德同志那樣,在心裡對自己進行了如此一番“表揚與自我表揚”,第二天早晨,嘴角露著微笑,腿腳有力地向玻管局大樓走去。
在我確定的十年奮鬥目標中,既有一個宏偉的總目標,也有一些階段性目標。我深知,每一個階段性目標的實現,都為我最終實現總目標奠定了基礎。每一個階段性目標都是我通往總目標的一個臺階。每登上一級臺階,就離總目標近了一步。
我披荊斬棘地向既定的總目標一步一步逼近。是啊,有誰能阻止這個同志堅定不移的步履呢!逢山開路,遇水架橋,我的雙腳越走越有勁兒,革命意志越走越堅定!
目前對我來講,一個至關重要的階段性目標是:擔任玻管局的政秘科科長!
這是我邁向既定總目標征途中最重要的一環!這一環若成為斷環,我將像餘宏進那樣落荒而逃,再也無法到達目的地。
逼使餘宏進棄甲而竄的是閻水拍,阻礙我魚在河前進腳步的是馮富強。我若不能做政秘科長,馮富強就是政秘科長。馮富強做了政秘科長,我的前進道路就被封死。這是我人生道路上的又一個袁長印!不!馮富強是比袁長印更兇惡的一個敵人!袁長印只“捂”了我十年,馮富強這次若像井蓋一樣將我捂住,則會“捂死”我的一生!
十年和一生,哪個長哪個短?我兒子魚小明都能脫口說出答案。
自從擔任政秘科副科長,我一邊明裡暗裡和馮富強較著勁兒,一邊思考和總結著我落在他後面的原因。原因有二:一是我無中生有、捏造事實的功夫不及馮富強;二是我搬弄是非、惡人先告狀的水平不及馮富強。而這兩條是相輔相成的。有了第一條,才能有第二條。就是說,你得先設法無中生有、捏造事實,然後再據此去搬弄是非,惡人先告狀。這種行為現在時髦的說法叫“攪局”。若將以上這兩手玩得十分老到,戰勝一個兩個馮富強即易如反掌。你將捏造的事實有鼻子有眼巧妙地傳播出去,被你捏造的事實攻擊的那個人就會十分生氣——因為完全沒有這麼回事,他聽到後當然會十分生氣。而你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生氣,他一生氣,一著急,就會出言不慎,甚至出言不遜——出言不遜就是胡說,而他一胡說,你的機會就來了!張開口兒合不得,他一胡嚼就會破綻百出,而此時在暗處的你,即可敏捷地抓住其破綻並將其制服。反之你說的若是事實,他就不會生氣,即使生氣,也是假裝生氣,情緒就不會太激動,就不會露出多少破綻,你也就無從抓住並制服他。其實制服一個人和制服一條狗並無多少本質上的區別。你得先無緣無故踢它一腳,它就會站在那兒揚起狗頭憤怒地衝你狂吠,彷彿在說,我又沒有惹你,你為什麼踢我?你為什麼踢我?甚至會撲上來咬你一口。本來是你的錯(無故踢它),現在變成了它的錯(它咬你),於是你乾脆掄起那根大棒,準備一棒打斷它的脊樑。那這隻狗兒保準無心再咬你,而會落荒而逃。你將一件無理的事情轉眼間就做成一件有理的事情。所以,無論是制服人還是狗,你得學會這一招:先無緣無故踢他一腳!你踢他後他會有兩種反應:若他撲上來咬你,你就毫不猶豫掄起大棒;若他眼淚汪汪地抬起頭委屈地看你,你就去捋捋他的狗毛。
眼下對我來說,要想在和馮富強的競爭中變被動為主動,就得設法神不知鬼不覺踢他一腳!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現在必須毫不猶豫先將這一腳踢出去。當然,我在踢出這一腳前先得瞅準下腳處,不能像牛望月那樣胡亂尥蹶子。牛望月有時走在樓道里都會突然飛起一腳——卻總是踢在牆壁上,將自己的腳踢疼,在那兒齜著牙噝噝吸涼氣。總之牛望月這傢伙太有趣了,即使馮富強站在他面前,他飛起一腳去踢馮富強,也會莫名其妙踢在馮富強身旁的桌腿上,疼的齜牙咧嘴抱著腳直叫喚。而我若飛起一腳,卻是要準確無誤地踢中馮富強的褲襠。小馬對付小牛是用手抓,我則是要用腳踢!而且下腳要狠,不能像賈寶玉踢襲人那一腳,軟綿綿的,而要像西門慶踢武大的那一腳,一腳斃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