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氏0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小南“盡收眼底”。李小南有點厭惡地瞥了馮富強一眼,急忙低著頭向自己辦公室走去。李小南一邊走一邊還會懊喪地想:我怎麼會和這麼一個令人討厭的傢伙去脈脈含情酒樓吃飯?從這一刻起,李小南將會對馮富強“冷若冰霜”。下次投票,她一定會將那一票投給溫文爾雅的魚在河。
我一石二鳥的目的達到了,李小南這隻一度“迷途的羔羊”,重新回到了正確路線上來,回到了組織溫暖的懷抱!如果有可能,我也許會帶她到紅海湖玩一圈的,她畢竟不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姑娘。同時,我的第二個目的也達到了,馮富強這個曾經何其兇惡的敵人,現在終於被我踩在了腳下,成為一隻破卵之鳩,再難銜木營巢。想到這小子像當年中舉後的范進一樣,突然在我面前“一跤跌倒”,“一腳踹在塘裡,掙起來,頭髮都跌散了”,我不禁大快朵頤。清代詩人黃景仁七言古風《圈虎行》,描述圈養的老虎隨著馴虎人的指揮棒俯首帖耳,受人擺佈,作各種表演以娛樂觀眾的情態。若馮富強是那個圈養的老虎,我就是那個馴虎人:“忽按虎背叱使行,虎便逡巡繞闌走。”“少焉仰臥若佯死,投之以肉霍然起。”而我現在即使給馮富強投之以肉,他也再難霍然而起——這一口唾沫,將馮富強在玻管局的前程吐了個一乾二淨,馮富強從此將一蹶不振!
原來投票竟是一件這麼令人快樂、趣味無窮的事情!它竟具有如此多的功能!它不僅能鼓舞人,同時還能打擊人、戲弄人、羞辱人!而羞辱有時比打擊更具有力量。副科長吐馮富強一臉唾沫,比打他一拳更令他難受,同時令看到這一幕的李小南難過——為馮富強的無聊和低俗難過!而投票,有時就是給人臉上吐唾沫——若想羞辱誰,就設法讓他在幾十人投票時僅得一票!這完全相當於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臉給他飛去一口唾沫!
第二十四章
閻水拍局長退二線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
閻水拍局長退下來後,誰來接他的位子?
第一種可能是市裡派一個局長來。這種可能性有,但不大。因為閻水拍局長在全域性大會上向同志們講,市裡若派一個局長來,他就佔著位子不退休,看他們能把我老閻怎麼樣。閻局長說,他的這個意見已向市委組織部長、分管組織工作的副書記、市長、市委書記都講過。閻局長接著說:“我退二線了,解甲歸田了,可我不能對同志們不負責任啊。我要站好最後一班崗,將這個關口把好!”閻局長說到“關口”二字時,有力地揮了一下手,還真有那麼點兒“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再若派一個局長來,將大家一下就捂死了。從咱們局內部產生一個局長,大家又能跟著跑一圈。所以我必須將市裡派局長來的想法堵死,這是我的責任。大家的責任呢,就是充分行使自己的民主權利,在現有的副職裡選一個同志出來,做我們玻管局的下一任局長。大家要站在我們玻管事業長遠發展的高度來考慮這個問題,要有一種歷史的責任感,摒棄個人恩怨,最終投下自己神聖的一票!”
閻局長說到這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繼續講:“從我們局近些年的幹部使用看,我在選人用人上把握了‘德、才、績’三字,基本做到了‘公’字當頭,‘以德入圍,以才入選,以績取勝’。這幾年使用了幾個同志,馬方向同志、趙有才同志相繼走上了處級領導崗位,陳奮遠同志更上了一個臺階。實踐證明他們是完全稱職的。還有一批同志擔任了科長、副科長,主任科員、副主任科員。從心裡講,我對每一個同志都是愛護的,甚至是呵護的!一草一木總關情啊!”——閻局長信口借用了一句鄭板橋的詩,用以說明他對全域性同志的“呵護”程度,這句詩用在此處也算貼切,可惜他沒引用準確——原詩是“衙齋臥聽蕭蕭竹,疑是民間疾苦聲;些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情”,他將“一枝一葉總關情”說成了“一草一木總關情”。雖然“枝葉”與“草木”形容局裡的這些同志,區別不很大。可嚴格說來,還是有所區別的——枝葉在樹上,草木在地下。
閻局長此時繼續講吓去,他說:“在幹部使用問題上,充分讓大家行使了民主權利。馬方向同志,趙有才同志,包括陳奮遠同志,都是大家投票推舉上來的。在這一點上我捫心自問,做到了襟懷坦白,不徇私情。大家不投他們的票,我使出吃奶的勁,馬方向也做不了副局長,陳奮遠和趙有才也做不了主任。當然對某個同志偏愛一點兒,平時看重一點兒,也是有的,誰能沒個好惡?誰不想將一碗水端平?可端著水走的時候,腳步一輕一重,還是會灑出幾滴嘛!可我個人的偏愛決定不了大家的意志,我縱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