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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之後,越過陳奮遠,成為局裡名副其實的“二把手”。
這種補法其實也很簡單,只須在任命檔案里加一個括號,括號裡寫這樣一句話即可:“列陳奮遠同志前”。
列前與列後大有講究。我們紫東縣有一任縣委書記,看不上市裡配來的一位縣委副書記,就變著法兒透過“列前、列後”排擠他。這位副書記剛派來時,按照市裡任命檔案的排列次序,排在縣長之後,是名副其實的三把手。縣委書記若是張三,縣長是李四,這位副書記就是王五。檔案傳閱單的傳閱次序為:張三、李四、王五……可不久,縣委書記卻透過一番運作,突然將一名副縣長提拔過來任縣委副書記,任命檔案的括號裡註明:列王五同志之前。這樣就將王五擠作了四把手。後來,這位新提拔過來的副縣長調走,“王五”又還原為三把手。可沒過多久,縣委書記又透過一番運作,將另一位副縣長提拔過來任縣委副書記。這次若再在括號裡註明“列王五同志之前”,恐怕王五同志會受不了,氣量小一點的話,怕都挺不住。這就好比衝一個人臉上吐唾沫,第一次吐時人家沒吭聲,第二次再吐人家還會不吭聲嗎?縣委書記苦思冥想,靈機一動,在括號裡註明:列李四同志之後。據說王五同志看到這份任命檔案後,就像小胡當初被我“擠”到小虎之後時那樣,流著眼淚說:張三狠毒啊!沒過多久,這位連續兩次被擠對的縣委副書記就像當年知識青年主動申請上山下鄉一樣,堅決請求調走了。
這位被擠來擠去的縣委副書記有點像我們玻管局的餘宏進。閻水拍當初怎麼看他都不順眼,就將陳奮遠放他前邊,來個“列餘宏進同志之前”。閻水拍退休前,原計劃讓陳奮遠做局長,若陳奮遠不超齡,真做了局長,那閻水拍就會再將馬方向放餘宏進前邊,來個“列陳奮遠同志之後”。餘宏進也就只能像小胡和“王五”那樣,淚流滿面、捶胸頓足地說:“閻水拍狠毒啊!”
一“前”一“後”,裡邊的講究大著呢!學問深著呢!官場的玄妙、高深和莫測,盡在這兩個字中了。
對我來講,現在也面臨一個“列前列後”的問題。局裡有一半人認為會是第一種補法。按照這種補法,我只能“列陶小北同志之前”,擔任行業工會主席。這些人現在已開始叫我“魚主席”。另一半人認為會是第二種補法,即我一步到位任副局長,但卻會列朱鋒副局長之後。
小高和小牛小馬在小酒館喝酒時,喝高了還打了賭,賭注是一瓶五十二度的五糧液酒。小牛認為我將擔任行業工會主席,小高認為我將擔任副局長。小馬做裁判。一瓶五糧液酒三百六十元。小馬當即向小高和小牛各要三百六十元錢揣進衣兜:見分曉後贏者的錢退還,輸者的錢自然變作那瓶酒,大家一起喝掉。
我獲悉小牛隻想讓我做一個工會主席時,心想:還得在他腦袋上再狠勁兒踩幾腳!啥時候將他踩到“長者雖有問,役夫敢申恨”那般地步,讓他一聽到“魚在河”這三個字就渾身打哆嗦,像餘宏進最終在閻水拍面前噤若寒蟬那樣,即使喝醉酒和別人打賭時,第一個賭我會做副局長甚至局長,就可以考慮暫時不踩他了。
認為會是第三種補法的,局裡只有一個人,這個人是老闆——即令人尊敬的馬方向局長。他已向我透露了這個意思,但讓我嚴格保密,他正在“運作”。
馬方向局長的用意一目瞭然,我若成為“餘宏進”,上可以與他一起“夾擊”、“扼制”陳奮遠——當然這是建立在若陳奮遠和他唱對臺戲的前提下。可以這樣設想:若某一天陳奮遠公然和馬方向唱對臺戲,在黨組會或局務會上,馬方向一“唱”,我便有力地一“和”,陳奮遠的咽喉即會被我們兩人聯手扼往,發出的聲音將十分微弱。
下還可以壓制朱鋒、姬飛、牛望月,包括趙有才,自從“擺平”鄧世清後,姬飛已成為我的應聲蟲。若我成為局裡的“餘宏進”,局務會上他當然會看我的眼色行事——甚至我還沒使眼色,他已“行事”了——當然是按我的意圖行事。若姬飛成為我身後牽著的一條叭兒狗,“炮筒子”朱鋒和“長舌婦”牛望月還不“集體投誠”?因此老闆安排我做“餘宏進”,確是計高一籌。我坐在餘宏進那個位子上,宛若當陽橋頭的猛張飛,或者長坂坡前的趙子龍,會有以一當十、當百之效。
認為會是第四種補法的,即列陳奮遠之前任常務副局長,也只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魚在河!
包括馬方向同志現在都不知道會是這樣安排我,矇在鼓裡呢!魚在河同志自己卻知道了。跟著馬方向,就會有方向。現在我卻不知道是魚在河跟著馬方向,還是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