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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喬將我視作他心目中的阿拉法特,雖然用詞有點誇張,但他的表情十分真摯。他大概覺得僅用阿拉法特形容我,仍不足以表達心中的感激之情。接著又直視著我的眼睛說:“你信不信?玻管局這小廟,留不住你這大神仙!將來恐怕惠五洲那個位子也是你的!我老頭有言在先,不信咱們走著瞧!”這話算是說到我心坎上了,可我還是批評了老喬,不許他瞎說。我正色對老喬說,我怎麼能走上那麼重要的工作崗位,承擔那麼重大的工作職責,挑起那麼重要的工作擔子呢?可老喬不依不饒,臨出門前還扭頭對我說:“我老頭不是瞎說,不信咱們走著瞧!只要我不死,會看到那一天的!說不準你就是咱們玻管局出的第二個省長呢!你今年才多少歲?也就四十剛出頭嘛。你當省長那一天,我若看不到,我孫子會看到的!”
老喬離開前,我召開全域性幹部職工座談會歡送了他。毛主席說過,村上的人死了,也應該開個追悼會。套用這句話,老喬這樣的同志離去,也應該開個座談會。座談會雖然沒有歡送閻水拍局長退二線那次聲勢浩大,但氣氛真摯熱烈。我還讓財務給老喬發了五千塊錢補助。並在合完影、聚完餐的第二天,讓小虎開八缸三菱將老喬送回農村老家。
歡送老喬後,我接連搞了幾次民意測驗,將玻管局科級以下人事動了一圈。本來我是不準備這麼快動人事的,但我知道我在玻管局工作時間不會太久,所以按原先的設想,該動的人都動了。這一圈安排了二十多個同志。老宋做了工會主席,小虎做了政秘科主持工作的副科長。只在安排兩個人時有過猶豫:一是馮富強,是讓他繼續主持督察科工作呢?還是將科長給他。若他對我稍有不遜,就讓他繼續主持。可他哪裡有一絲半點不遜,像孫子一樣哈著腰在我身前身後跑,就差叫我爺了。投票時也顯得十分賣力,完全按我的意圖行事。因此最後將科長位子給了他。
第二個有過猶豫的人是康鳳蓮。康鳳蓮我原本準備下一步再給她正科級,可鄧世清為這事找我來了。正像一票和柳如眉一樣,姬飛和康鳳蓮也不再撕扯不開,兩人的感情經過這麼多年的風吹雨打,像牆上貼著的一張招貼畫一樣——若姬飛是牆,康鳳蓮是畫,中間粘連他們的糨糊或者膠水已經完全風乾了,連個蒼蠅細小的腳也粘不住了。某一天,一陣風兒吹過,這張招貼畫“嘩啦”響了一聲,便離牆而去——姬飛和康鳳蓮徹底分開了。
沒有了“外力”干擾,鄧世清和康鳳蓮還能過得去。康鳳蓮原本不會生養,這也是前夫和她離婚的一個原因。可和鄧世清結婚幾年後,竟冷不丁生下一個“鄧通”。鄧世清與前妻沒有孩子,現在“鄧通”突然揮著一把大刀自天而降,鄧世清喜出望外,如獲至寶。他那天到辦公室找我時,手裡還牽著正蹣跚學步的小鄧通。有了小鄧通,鄧世清也就不會變成真正的“黑社會”了。看到我這位多年前的老友像柳如眉一樣,回到了正確的人生路線上來,我豈能不感到欣慰?何況他在姬飛問題上給了我個大面子,助我打勝了“平津戰役”。他現在親自登門為康鳳蓮說項,我豈有不答應之理?於是我安排康鳳蓮去業務科室做了正科長。
局裡現在的領導班子是:魚在河局長,陳奮遠主任,朱鋒副局長,姬飛副局長,牛望月紀檢組長,趙有才行管辦副主任,餘宏進副處級諮詢員。
兩個“副處調”名額鄭市長已給我批了下來,加上行業工會主席和總工程師這兩個職位,可以提拔四個同志上去。提拔哪四個同志上去?我得開始琢磨這個事情。在我離開玻管局前夕,再將這四個同志提上去,那樣他們就會常念我的好。若現在剛提拔他們做了科長,再給個“副處”,他們會覺得來得太容易,反而不珍惜了。甚至反過來會認為他們得到這些是理所當然的,彷彿原本就是屬於他們的似的。人就是這樣一些東西,別以為人是一些什麼好東西!若我權衡來權衡去,將這個事情操作得很慎重,甚至很神秘,他們就會爭來爭去,競相向我邀寵。若他們是一群飢餓的小孩子,我就是那個手舉著一個大紅蘋果的“大個子叔叔”,將紅彤彤的蘋果舉在空中,就是不往下扔,讓他們眼饞、流口水,他們就會這個搖我的胳膊,那個拽我的衣襟,一邊撒嬌一邊央求我。
其實提拔哪四個同志,我心裡早有數了,完全用不著“琢磨”。我只是要做出一副“琢磨”的樣子,以顯出其神秘和慎重。兩個副處調,當然要給兩個年齡最大的老科長,沒有什麼爭議。提拔這兩個老科長,可以調動一大片,穩定一大片。兩個老科長我調進局裡來時就是科長了。閻水拍、馬方向都沒有使他們再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