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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調走了,看他再逞能!”鄭市長竟恨恨地這麼說了一句。
我們說這些話時,柳如葉出去了。我當時十分感激地望著鄭市長,說我一定不辜負他的培育之恩。還能有比這更大的恩情嗎?沒有了!我差點兒就要對鄭市長說出什麼“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一類話來,話到嘴邊覺得我畢竟不是柳如葉,無法向鄭市長“委身”,才又改口。
為了使鄭市長調走馬方向的決心更堅決一些,也為了我擔任玻管局長更快更保險更有把握一些,我當時幾乎不假思索,毫不遲疑使用了“落井下石”這種手法。我對鄭市長說:“馬(指馬方向)這個人品質就是有問題,有一次他親口誣衊過您呢!我一直想給您說,可這又有違我一貫的做人原則——我給自己定了一條做人的基本原則,決不能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哪怕是一字不差地轉述別人說過的話也不成!”說到這裡,我臉上現出十分不情願和沉重的表情,好像我只要將這句話說出來,就等於自己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你說嘛!給我說有什麼關係!”鄭市長用鼓勵的目光看我。
“為了對您負責,我就破一次例了!”我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對鄭市長說:“一次他、他(我又結巴了!)跟我說,鄭市長您氣量不大,不是一個‘大人’,他當時原話怎麼說的來著?總之不是說您‘不是一個大人’,就是說您是一個‘不大的人’。啊呀,我再不能說下去了,總之就是這個意思!”我這樣說著,臉上的表情似在竭力回憶著馬方向的“原話”。最後有點不好意思地捂了一下臉,然後低下頭。
鄭市長想了一下,明白了,臉氣得像柳如葉的臉一樣白。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這個混蛋!”
我心裡暗暗叫好:有這幾個字就行了,馬方向死定了!
這番話竟是我編造的!馬方向有一次和我談到市裡一些事,是說過這樣一句話,但不是說鄭向洋。一次他去找市人事局長,想給局裡再爭取幾個幹部編制,再調幾個同志進來,人事局長沒有答應。他因此對人事局長很有意見,和我說起這事時,氣咻咻地評價人事局長:那是一個不大的人(指小人)。我今天卻靈感突至,移花接木,並當即嫁接成功。
柳如葉進來時,我倆已“密談”完畢。鄭市長起身和柳如葉跳舞。一曲舞畢,重新坐下時心情已完全好起來,興致蠻高地讓我給小柳講個故事。我想了一下就講:“懷孕女人和壞了的蘿蔔有何共同點?有三種答案。不動腦筋的說:都沒人要;及格的答案是:都是蟲子惹的禍;滿分的答案是:都拔晚了。”
鄭市長大笑,小柳也笑起來。我看他倆開心,又講了一個。我對小柳說:“你知道李白的妻子和女兒叫什麼名字嗎?”沒等小柳回答,我又接著說:“李白妻子叫‘趙香樓’,女兒叫‘紫煙’。為什麼?有詩為證——日照香樓生紫煙!”
鄭市長復大笑,小柳也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鄭市長一邊笑一邊又邀小柳跳舞。待他倆跳到光線幽暗處時,我悄悄兒地溜了。
和鄭向洋市長建立了這種親密無間的感情,成為鄭向洋市長的另一隻眼睛後,我再看馬方向時,便與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這就是我的第五種眼神。
我擔任常務副局長後,搬到已退休的老局長閻水拍辦公室辦公。閻水拍老局長擔任正處級諮詢員這三年,馬方向局長一直在四樓他原來的辦公室辦公。閻水拍老局長退休後,辦公室騰了出來。那次我從省城陪鄭市長回來,和馬方向局長談局裡的工作。我提出讓馬方向局長搬進老局長閻水拍辦公室,馬方向局長淡淡地對我說,他就不搬了,都是套間,三樓四樓都一樣。然後馬方向局長又對我淡淡地說:“乾脆你直接搬進去吧,要麼我搬下去,你再搬上來,麻煩。”
我當時還在三樓政秘科長的辦公室辦公。馬方向局長的意思是,讓我直接搬到對門閻水拍老局長辦公室裡去。馬方向局長以為他這樣說了,我也不會搬的。若是過去的魚在河,我肯定不會搬的。可我是現在的魚在河啊!我怎麼能不搬呢?我知道我搬了會給馬方向局長心上添堵,可我就是為了給他心上添堵啊!不“堵”他,我怎麼“流”呢?果然我搬進閻水拍老局長辦公室後,聽說馬局長一怔,一句話沒說。那天本來原定開黨組會,臨時改期,馬局長說他有點不舒服,不到下班時間,就提前回家了。
自從在鄭市長那兒獲取了那個重要資訊後,我就開始用第五種眼神看馬方向局長。這種眼神裡很少再有謙恭。有時候卻有一種漫不經心或者不以為然,甚至會有一種“視而不見”或者“漠然視之”。這樣老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