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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柳如葉。當柳如葉突然在大廳出現時,我的眼光陡然放亮,就像當年錢牧齋訪柳如是於舟中一般,“嫣然一美姝也!”柳如葉的奪人眼目主要是她的性感。我還從未見過這麼性感豐滿的女性,並且以後也沒有再見到第二個。從性感、豐滿的角度講,柳如葉在我人生中是“空前絕後”的。她當時給我的第一印象,有三個“恰到好處”:一是臉上的微笑恰到好處。既不誇張,彷彿一不留心那微笑就會掉到光可鑑人的地板上去;又不吝嗇,好像那微笑是不得已硬“貼”到臉上去的,稍不注意,便溜得無影無蹤。二是“露”得恰到好處。脖子是裸露的,手臂是裸露的,下來就是腿了。黑色的短裙只到大腿的中部,膝蓋以上有半塊磚或者一拃長的距離是裸露的。若將兩截露出的大腿拼在一起,橫著放那兒,差不多是一個枕頭,所以讓人恨不能真將這兩截裸著的美腿拼起來裝在一個繡花枕套裡,夜夜摟著它安寢。她的性感主要表現在這兩條腿以及安裝這兩條腿的臀上。她的腿端直、修長而粗壯。端直指她雙腳併攏站直了,小腿之間只能插進去一個伸展的手掌,而有些女人的腿間卻可插進去一個拳頭。修長和粗壯本來是相反的——修長就不會粗壯,粗壯怎顯修長?柳如葉之所以性感的驚心動魄,就在於這二者近乎完美的結合。修長的感覺來自於她的身高,她不穿鞋應該是一米七左右,和陶小北一樣高。身長自然腿長,所以顯出修長。粗壯來自於她的體態,她的體態主要特點是豐滿,胸、臀、腿都給人一種“粗”的感覺,而腰卻細。當時大廳恰好有另外一個女孩,身高和柳如葉差不多,可瘦得令人害怕。這個女孩穿一條過膝的裙子,她站在那兒,露出兩條極細的腿,像兩根火柴棍兒支撐著一個人體。我當時不禁擔憂地向這個女孩腳腕兒處望了望,真擔心那兩根火柴棍兒突然折斷。三是步態恰到好處。柳如葉在大廳裡踱步時,步態十分優雅。而步態優雅的女性比容貌姣好的女性更難覓!“步”而有“態”,即能跟人形成一種交流,產生一種身體語言或者步態語言,彷彿她走路是在跟你“說話”。邁第一步,彷彿在說:“你喜歡我嗎?”邁第二步,彷彿又在說:“你喜歡我哪兒呢?”此時總經理喊她,她若突然邁著小碎步跑起來,彷彿又在對你說:“我要我要我還要!”她要什麼東西呢?只有兩樣東西會讓她眼睛放亮:貨幣和性!我之所以遐想將柳如葉封為貴妃,就是因為我若是皇帝,能給她貨幣——我甚至有權廢棄舊的貨幣,重新鑄造一種新的貨幣。而她能給我性或性的想像——只要一看到她,我腦子裡就全是那種“骯髒的思想”,恨不得當下就在藍天大酒店的大堂裡和她溫泉水滑洗凝脂。顛狂柳絮隨風舞,輕薄桃花逐水流。若柳如葉為巫山之女,高唐之客,我則願作楚懷王,幸之!明人徐霞客說,黃山歸來不看嶽。見了柳如葉,你可能再不願“看”別的女人。柳如葉若是黃山,管她願不願像巫山神女一樣自薦枕蓆,我們也完全可以用眼睛將她的衣服剝光。猶如當年楚襄王與宋玉遊雲夢之臺一樣,想必她的玉體雲氣繚繞,雲煙氤氳,風景不俗。
這就是柳如葉的三個“恰到好處”。“露”的恰到好處中,露出來的部分當然還有臉——哪一個酒店會讓一位“蒙面人”做商品部經理呢?所以這一點原可以不寫出來,可我還是忍不住寫了出來。因為她只有露出臉,我才能看到她臉上嫵媚的微笑。
那天在藍天大酒店初睹柳如葉的芳容,我不禁聯想起明末名妓柳如是。柳如是與錢牧齋結合時,只有二十四歲。丰姿逸麗,翩若驚鴻,盛鬋堆鴉,凝脂竟體。而錢已六十四歲,黝顏鮐背,發已斑白。燕爾之夕,錢曰:“我甚愛卿如雲之墨,如玉之白也。”柳曰:“我亦甚愛君發如妾之膚,膚如妾之發也。”因相與大笑,雲雨甚歡。
“風前柳欲窺青眼,雪裡山應想白頭”,這兩句詩是諧謔錢牧齋和柳如是此類老夫少妻的。我若為錢牧齋,柳如葉為柳如是,年齡差距當然沒有當年的錢柳那麼大。我剛調玻管局時也就三十出頭,柳如葉那時看樣子有二十二三歲模樣,我只比她大八九歲。所謂婚外戀,就是感情上的一稿多投。我第一次見柳如葉,其實就有了到她那兒投投稿的打算——彷彿這小蹄子是一家頗有名氣的出版社,而我則是等待她編輯出版的一部書稿。
柳如葉當時就那樣在藍天大酒店的大廳裡微笑著,和幾個客人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她就轉身向電梯走去。直到她閃身進了電梯,我的目光還在像看一部情節扣人心絃的電視劇一樣,多情地追隨著她。電梯門殘忍地割斷了我的視線,我當時有種絕望的感覺,不由自主以手殘暴地擊打我坐的那把圈椅,直至將手擊痛。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