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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府辦公室出的人是鄭向洋市長的秘書小雷。
玻管局高度重視此項工作,迅速成立兩個組。兩個組“兩塊牌子,一套人馬”。第一個組是聯合調查組,老闆親任組長,鄭市長秘書小雷任副組長,組員是我和李小南。第二個組是材料組,鄭市長秘書小雷任組長,我任副組長,組員為李小南。
市長批示第二天一大早,老闆就帶我們直奔紫東縣。按照老闆的安排,材料須在第六天呈報鄭市長,比市長要求提前一天。為啥不遲不早提前一天?這裡有講究呢!若剛批示一兩天內就將材料報上去,即使材料寫得好,也會給市長留下“不認真”、“敷衍塞責”的印象。若超過了市長要求時間,市長又會覺得“工作拖拉”、“不緊湊”、“誤時誤事”。任何事情,一旦腦子裡留下“印象”,再要消除就困難得多。
白襯衣若沾上墨水,用超強力洗衣粉洗滌,要想不留一點痕跡也非易事。我憑什麼在老闆那兒受寵?就是因為老闆包括老闆妻子都對我印象好。馮富強為什麼被貶“鄧州”,就是因為前任老闆(指親愛的閻水拍局長)對他印象差。閻水拍局長向馬方向局長交接工作時,一句話就葬送了馮富強一生的前程。這句話有點像海灣戰爭中美軍發射到伊拉克境內的“飛毛腿”導彈,一下就鑽進馮富強瘦弱的身軀裡,將這個皮笑肉不笑的傢伙炸了個粉碎。令人尊敬的閻老局長這句話是這樣說的:“這個人意識差一些!”
當年范仲淹貶居鄧州,寫出了《岳陽樓記》這樣氣象萬千的美妙文章。馮富強連南開大學在哪兒都不知道,他像“滕子京謫守巴陵郡”一般“謫守”在局工會,能寫出什麼狗屁文章。恐怕只有“滿目蕭然”,只會“感極而悲者矣”!
可見“印象”之重要!陶小北從我認識她那一刻起,就給我留下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印象”。此“曲”只應天上有,此“人”宛若畫中來——天上掉下個“陶妹妹”,立腳就在玻管局。李小南給我的印象也不是太差,但與陶小北相比還是差一點兒。至於康鳳蓮那張莫測高深的臉,從一開始我就不大喜歡。好在後來發現這個女人心眼兒尚可。否則我做了政秘科長之後,真敢讓她“謫守”到門房與老喬為伴,甚至“貶居”到炊事班與小高相依。
所以人對人的“印象”好惡是不以某種意志、某種常理而轉移的。這種好惡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那種“第一印象”。第一印象好,兩個人便開始戀愛;第一印象不好,兩個人見一面便“拜拜”。陶小北之所以像一根線,始終緊挽在我心頭,不能說與我的“玻管第一天”她給我遞小本(她是多麼地善解人意啊!)沒有關係。從那天開始,她那個小本便變作一根金線,一頭拴在我心上,一頭扯在她手中。從此無論天涯海角,無論她在何方,都會牽得我心痛!
老闆將這份材料在第六天呈報上去,目的就是為了給鄭向洋市長留下那種“恰到好處”的良好印象。雖然老闆也明白,鄭市長永遠不會對他“印象”好到哪裡去,但只要勤勉一點,謹慎一點,總不至於“壞”到哪裡去。好比一個學習很差的學生,明知考不上大學,可還是想去碰碰運氣。鄭市長若是“考場”,馬方向就是那個忐忑不安的考生。
對鄭市長來講,在任何一天拿到這份材料,都不會有第六天拿到心情好。若是第二天拿給他,他皺皺眉頭,隨手扔到案頭一大堆材料上面,轉身便跟著像魚在河一樣工於心計的梅如水秘書長到哪兒剪綵去了。待他一週後想到這份材料時,這份材料上面早又摞上了許多份材料。他好不容易找到這份材料,翻了兩下便生氣了:這個馬方向,工作一點也沒方向,隨便拿一份材料來搪塞我!
如果再晚一點,到第十天才報上去。鄭市長看也不看就扔廢紙簍裡了——因為省上的招商引資會議已經開過了。
只有在第六天拿給鄭市長,他才會笑眯眯地端起茶杯喝口茶,認真地翻著材料看起來。
對我來講,這份材料至關重要,因為這是我開啟鄭市長心頭那把鎖的一把金鑰匙!
材料組架子一搭起來,我就意識到了這一點,這就是我的過人之處。我總是那麼清醒,從未犯過糊塗,這對一個有志青年是多麼重要!陶小北曾對我說,我這個人吸引她的是這一點,令她氣惱和失望的也是這一點。這話別人也許聽不懂,我能聽懂。可我聽懂也不向她解釋,因為我不能解釋,也無法解釋!我已義無反顧地掉頭東去,她卻在夕陽西下的地方等著我,我倆怎能重逢?她期待著我解釋,期待著我幡然悔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