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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起來,沒命地狂奔。我在心裡暗罵道,還給老子裝死呢!然後再次將這孫子罩住。隨即將筆套向一邊傾斜,露開一條小縫。小螞蟻剛掙扎著鑽出一個小腦袋,我毫不猶豫地將筆套像當年反動派鍘向劉胡蘭的鍘刀一樣,狠勁按下去,但聽“咔嚓”一響,小螞蟻身首異處!
第三十一章
局裡的工作理出了頭緒,開啟了新局面,顯示了老闆駕馭全域性的能力。可軍功章裡也有我的一半。老闆如此評價:魚在河這位政秘科長,是我們玻管局繼“省長”那任政秘科長之後,理事能力最強的一位政秘科長!老闆這話當然是私底下給幾個貼心貼肺的人說的。
根據地已經“打造”得固若金湯,我的觸鬚該向外伸了。
雖然老闆給我以“科級幹部、處級待遇”,但我參加局務會發言時,舌頭總是撂不展。參加黨組會表決時,手也總是伸不直。每次表決,我的手總是縮在耳朵根兒。不像牛望月,老闆只要報差旅費時沒難為他,多報了千把元,表決時他就會像我兒子在課堂上踴躍發言那樣,把手高高地舉過頭頂。
我現在在局裡所處的這種不尷不尬的位置,有點像過去大戶人家那種偏房,或者現在大款包養的二奶,雖然也能得到一點實惠,但卻無法大模大樣登堂入室。《紅樓夢》裡的王夫人和趙姨娘,都有權陪賈政“唱歌”,可一個至尊,一個至卑。生下來的孩子都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一個被千般捧著,一個被百般踩著。
因此我得名正言順成為一名處級幹部。提拔一名處級幹部,老闆只有推薦權。老闆待我不薄,已將我作為局裡的“第三梯隊”和惟一的一名後備幹部報到了市委組織部。下一步就得看我自己的能耐了。
也許有人會說,一個蘿蔔一個坑,現在位子滿滿的,即使有人提攜你,往哪兒插?
這就又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馬方向局長上任時,市委組織部長明確講,餘宏進副局長年齡有點偏大,有點可惜。餘宏進副局長是哪一天的生日?十二月二十六日。餘宏進副局長哪一年的十二月二十六日到齡退二線?1999年。現在距1999年還有幾年?兩年多一點。在漫長的人生道路上,兩年是不是稍縱即逝?
不只是餘宏進副局長,包括陳奮遠副局長、朱鋒副局長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退二線,我也記得清清楚楚。要不我怎麼能成為一個深受老闆信任的、百裡挑一的政秘科長呢!
老闆對我寵愛有加,竭力推薦我。同志們待我也不錯,只要搞民主測評,就將票投給我。這些都為我乘勢而上奠定了基礎。但還缺少一點外力,得有人狠勁兒拽我一下。我若是電影《南征北戰》中那個張軍長,還得找個李軍長來拉我一把!
誰是我命運中的“李軍長”?我瞅中了鄭向洋市長。
鄭向洋市長跟我並不熟悉,見了面甚至不一定能叫出我的名字。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哪個人一生下來就跟別人熟悉?除過爸爸媽媽之外,再誰能叫出你的名字?我和柳如眉都可以同心協力生出一個兒子來,可直到介紹人將我們像牽兩匹馬兒一般牽到一個槽上前,我和她都不認識。而這並不影響我們在一張床上睡覺、看書、閱讀報紙,包括觀賞避孕套說明書上的性交姿勢圖案,然後乘興接吻、“唱歌”!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我堅信我不僅可以和鄭向洋市長相識,而且有可能和他達到“唱歌”那樣魚水相歡的親密和諧程度。當然我不是說我要和鄭向洋市長“唱歌”——我們不具備一些基本條件。但我可以找一個女性與鄭向洋市長“唱歌”,而我則趴在門縫外邊偷著看。我不就是一邊看著閻水拍局長、馬方向局長與一個可愛的女孩“唱歌”,一邊當上這個政秘科長的嗎?
當然我不一定非得采取這種“偷窺”的方式走到鄭向洋市長的心坎上,這種方式畢竟太下作!有句話說,條條大路通北京;還有句話說,條條大路通羅馬。應該再加一句:條條大路通紫雪!——到“十一五”末期,我們紫雪境內就有“八縱八橫”十六條高速公路啦,這不是條條大路通紫雪嘛!
無論是北京、羅馬,還是紫雪,我覺得這些話都表達了一個共同的意思,告訴了我魚在河一個共同的道理:結識鄭向洋市長的方式有很多!
我決心以一種獨特而別緻的方式架起與鄭向洋市長“心連心”的橋樑。這種方式那些傻瓜肯定想不到,而我想到了。這種方式很少有人去嘗試,而我決定去嘗試。逆向思維這種思維方式對人太重要了。如果有某一種方式,一經使用,便會讓鄭向洋市長暗暗叫好,這種方式是不是就是獨一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