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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得等待時機,我才不和這等小人硬掰呢。你若硬去掰他手,他掰不過你,萬一著急了,低頭像狗一樣在你手背上咬一口,那多划不來!我要讓他哪一天自己乖乖將鑰匙交出來。
小蘇開了奧迪後,桑塔納缺一個駕駛員,我一個親戚湊了上來,還是我老爹給我打的電話。可我卻沒用這個親戚,倒不是我有那種“大義滅親”的胸懷,而是還有人給我打了電話。這個人是惠五洲和鄭向洋嗎?當然不是!他們能給我打電話就好了,可他們怎麼會給我打電話呢?老闆都很少接到他們的電話呢!即使有事叫老闆,也是他們的秘書打電話。他們的秘書一個姓雷,一個姓宇。這可真是“雷聲大、宇(雨)點小”呢!我當然只在心裡這樣想,我才不會隨便議論領導同志的秘書呢!只是給自己添點樂。不是說快樂可以延年益壽嗎?我才剛做到科長,有多少心願未了呢!當然不想過早地告別這個美麗多姿到處鶯歌燕舞的大千世界。
那麼還有誰給我打電話了呢?是一個女人,當然不是陶小北、李小南或者柳如眉以及她“妹妹”柳如葉。這個女人年齡比她們大一些,相貌比她們醜一些,待人接物態度比她們蠻橫一些。這個女人是馬伕人——就是我們老闆的夫人。雖然老闆並沒給我說什麼,但我還是馬上用了馬伕人推薦的這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姓唐。我安排小唐開了那輛桑塔納。
小唐來局裡上班後,從我手裡取走車鑰匙,我還在自嘲地想:“這可真是拍‘馬屁’拍到家了!”
老闆知道這事後,淡淡地對我說:“以後她推薦的人你不要理睬,有事我會給你說的。”我當時畢恭畢敬地站在老闆面前,心想:你要有事不給我說呢?攥緊拳頭讓我猜呢?我不是你的“第二副腦子”嗎?“二腦”此時不派用場,更待何時!老闆當時一邊和我說話,一邊還在批檔案,批了一會兒又抬頭望著我說:“否則別人會說我以權謀私!”
“怎麼會呢?小唐是個不錯的小夥,別人又不知道‘嫂子’給我打過電話。局裡別的同志還以為是我用的人呢!”我說這番話時,又靈感突至,像上次將馬局長稱作老闆一樣,這次又將馬伕人稱作了“嫂子”。這是我第一次稱那個難看的女人為嫂子。以後我就一直將她叫作嫂子。這個突然跑到我大腦裡來的稱謂,基本相當於寫文章的那種神來之筆,一下拉近了我和老闆的距離,增添了一層親近和親暱的意味。這不明擺著嘛:馬伕人是嫂子,老闆不成“大哥”了嗎?
老闆微笑著抬起頭,再次望住我說:“你這個鬼傢伙!你啥時有權‘用人’了?”
見老闆這麼說,我竟撒嬌地脅脅肩,諂媚地笑著說:“這點權還不是老闆給的嗎?不過我只用那些老闆想用的人——我隨時願為老闆擋一些口舌!”
老闆此時笑得十分燦爛,對我說了一句報紙上和市裡的檔案裡常說的話:“權為民所用,利為民所謀嘛!這點胸懷還是應該有的。”
我竟第二次脅肩諂笑,令人作嘔地在老闆面前像個半老徐娘一般撒嬌:“那是老闆您的胸懷!對我來說,永遠銘記著的應該是,‘權為老闆所用,利為同志們所謀’。”還嫌不夠,接著繼續剖白,“老闆待我如此之厚(我沒有說”待我不薄“),我怎能不永遠忠心耿耿跟著老闆呢!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嘛!”我本來想說“士為知己者用”,話到嘴邊,為了強調和加重語氣,更有力地表白心跡,改作了“士為知己者死”,彷彿我真準備為馬方向拋頭顱似的。
一個人若要卑鄙無恥起來,真是八頭牛也拉不轉的。即使再加一頭牛、兩隻虎,恐怕也無濟於事。我一天到晚只管脅著肩討馬方向的歡心,即使馬方向知道了柳如眉與一票的那點兒事,當面嘲弄我:“小魚,我看你頭上冒綠光啊!”我也會脅脅肩謙卑地說:“我是在為綠化祖國做貢獻呢!”我突然又想起三百多年前顏事仇、認賊作父的錢牧齋。我在馬方向面前的做派,也和錢謙益在清兵面前的做派沒有多少差別。錢謙益迎降時青衣小帽,俯伏道旁,醜態百出。清兵騎在馬上喝曰:“你是誰?”錢謙益道:“禮部尚書錢謙益。”若時光倒流,讓我魚在河變作三百多年前南明小朝廷的禮部尚書,帶領眾降臣出城跪迎清兵入城時,骨頭也定會軟作一團,在清兵的斷喝聲中,也定會戰戰兢兢地作答:“禮部尚書魚在河!”而魚在河的價值其實遠不及錢謙益,除了骨頭軟這一點魚錢二人相同之外,魚卻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