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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局做副局長,或到縣裡當副縣長。部長趕忙搖頭,讓閻水拍局長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組織部長說:“現在的玻管局可不是當年的玻管局了,那時玻管局的幹部都是寶貝,輸送到哪裡哪裡搶。現在誰搶?硬塞都沒人要!”組織部長接著說:“給你們局增加一個副局長職數,都是破了例的,再不可提別的要求,要體諒組織上的難處。”
閻水拍局長這才死了拔蘿蔔和擠粉刺的心,一天到晚思謀該在兩個同志中提拔哪一個。考慮了幾個月都拿不定主意,最後只好放出風:搞民主測評,誰票數高誰上!
第十二章
趙有才主任和馬方向科長開始拔河。
兩個人向相反方向扯一條繩子,哪邊人多,就會扯哪邊去。
在這次拔河比賽中,局裡的幾十個同志都將成為參與者。每個人都必須下場使勁兒扯住繩子——投下自己神聖的一票
那些天,局裡的同志們在外邊飯館裡“聚”得次數明顯多了起來,聚的人也在不斷地變化。局裡這些科長,每人都有幾個關係特別近的人。在我們辦公室,馮富強一直緊跟趙有才。這天下午剛上班,我和陶小北、李小南、康鳳蓮陸續走進辦公室,馮富強來的晚一點兒。馮富強來了後,先到趙有才主任辦公室去了一下,然後才走進大辦公室,笑著對我們幾個說:“今天我請大家吃飯,小北主任,還有小南,肯不肯賞光啊?”馮富強過去稱陶小北“小陶”、“小北”,自從那天陶小北在他辦公桌前端詳著吳小麗的彩色照片,說吳小麗總是“向上看”之後,他就開始稱陶小北“小北主任”。這個四字稱謂大有講究,前兩字顯出親切,後兩字顯出恭敬。比如我們稱“小平同志”,就是一個道理。
接著馮富強又轉向我:“還有你,魚在河,肯不肯賞光?”
此時李小南問:“趙主任去嗎?”馮富強答:“主任當然去!”李小南說:“那我也去!”馮富強又問陶小北:“小北主任呢?”陶小北衝我笑著說:“魚在河去我就去。”馮富強笑著打趣陶小北,說:“那魚在河不去你就不去啦?莫非魚在河比趙主任面子都大?”陶小北也笑著回敬馮富強,她說:“馮富強你可別挑撥離間,今天是你請客,不是趙主任請客,趙主任請客我當然去!你請客嘛,就要看我想去不想去啦!”陶小北對馮富強說話,總是這樣綿裡藏針。一次她悄聲對我說:“對這種人,就得時時刺著他!你不刺他,他反過來拿針刺你!”當時是冬天,辦公室暖氣不足,有點冷。陶小北雙手插在褲兜裡,眼睛瞅著桌上的一本翻開的書。一會兒,她的眼睛又從書頁上移開,望著我繼續“總結”馮富強,她說:“你別看他成天笑嘻嘻的,是一隻毒蜂呢!不留心就會在你脖子上蜇一口。你先敲打敲打他,他就會變作一隻釀蜜的小蜜蜂,成天在你耳邊嗡嗡叫,連聲音都像釀的蜜一樣,甜膩膩的。”
陶小北分析的一點不差!那天她剛“敲打”完馮富強,馮富強的聲音如她所說,立馬變得像蜂蜜一樣“甜膩膩”的。當時他口裡接著陶小北的話茬兒,一張在那一刻變得像女性般嫵媚的笑臉卻轉向我說:“那今天的中心人物成魚在河啦?怎樣,在河去不去?表個態,你後面還跟著一個林妹妹呢!”他說到“林妹妹”時又討好地看陶小北,那張胖乎乎的臉就像一面腰鼓的兩端,我和陶小北手裡若各拿一個小槌,完全可以這個伸手敲一下,那個伸手敲一下,好玩兒!
我原本一直低著頭看一張日報,此時抬起頭說:“當然去!”陶小北正笑吟吟地看著我,見我表態,她再次重複那句話:“魚在河去我就去。”好像我和她是一對棒打不散正欲私奔的情侶。我若是漢末廬江小吏焦仲卿,她就是焦妻劉蘭芝似的。
那天吃飯除我們室裡的同志外,還有別的科室幾個同志。我一落座就明白了:別的科室這幾個同志都是平日與趙有才走得近的。大家一邊吃飯,一邊聊天,一邊猜拳喝酒。一餐飯席間,若有一個靚女,男同志便會普遍興奮起來;若有兩個靚女,大家便都有一種做了皇帝的感覺,目光裡就有了一種“君臨天下、寵幸妃嬪”的味道,身子遽然間輕飄飄起來,彷彿真已乘上了龍輦。
與陶小北、李小南在一起吃飯,如同飯桌上插了兩朵嬌豔的花,令人賞心悅目。悅目是指你只要看看這兩個妙人兒,心裡便覺得十分舒坦。一會兒你覺得不太舒坦了,看看其中的一個,又會舒坦一會兒。再過一會兒又有點不舒坦了,趕快再看看另一個,心裡又會覺得十分熨帖。這兩個小蹄子就像一個幸福的父親生出的一對雙胞胎,正是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的時候,惹得人總想抱一抱。剛將這一個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