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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服務員不是樓層服務員,而是餐廳服務員。服務員見趙有才主任來了,笑著端著早點向他走來,兩人交換一個會意的眼色。有時趁沒人注意,趙有才主任還會在她胖乎乎的手背上捏一把。服務員一邊將稀飯呀、饅頭呀、小菜呀往桌上放,一邊像過去地下工作者對暗語一樣悄聲問:“幾號房間?”趙有才主任欣喜地悄聲答:“三一五”,或者“四一六”。服務員警覺地向周圍看看,端個小盤扭著身子走了。
趙有才主任三口兩口吃完早點,心急火燎跑到街面兒上將那份函件列印好,塞進小包急急忙忙跑回房間,待他衝個澡泡杯茶後,女朋友已推開虛掩的門進來了。起初幾次趙有才洗完澡還穿衣服,等女朋友來了兩人再一起脫衣服。後來洗畢澡乾脆直接鑽進被窩,愜意地半仰在床鋪上,吹開茶杯裡冒著熱氣的茶葉,光著身子將泡好的熱茶喝一口,最多喝兩口,女朋友便推開虛掩的門進來了。她熟練地插好門,一邊脫衣服,一邊“出溜”鑽進趙有才被窩。一次,趙有才和女朋友一邊舒緩地做愛,一邊閉著眼睛在心裡想:人生多幸福,出差多美好啊!趙有才主任閉著眼睛時,女朋友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他。趙有才主任睜開眼睛,女朋友卻急忙閉上了眼睛。趙有才主任睜著眼睛看了一會兒那張緋紅的臉,突然想起了“一日千里”的故事,他急忙拍拍她的臉頰,讓她睜開眼睛,給她講“一日”和“千里”。趙有才主任講的時候,身體停止了動作。他說:“我每次來你們這裡剛好待一天,這是‘一日’;來回剛好一千公里,這是‘千里’;合在一塊兒就是‘一日千里’!”女朋友見趙有才說得興致勃勃,乘機給他助興,她拍拍趙有才的臉頰說:“你說得不對,一日加一日,應是兩日!”說著,她繼續用這個敏感字眼為趙有才催情。她說,我給你寫一篇小說吧,這可是世界上最短的微型情感小說:男士說,今天我請你吃飯;女士說,不,改日吧!
每次和女朋友在一起,趙有才就覺身心愉悅,在單位上班時面對閻水拍局長的那種緊張心情得以放鬆。有時他還和女朋友逗趣。一次他對女朋友說,當今時代,愛情加快,從愛到踹,一個禮拜。星期一放電,星期二表態,星期三牽手,星期四做愛,星期五膩歪,星期六開踹,星期天尋找新愛。女朋友聽他這麼說,捏著他的鼻子撒嬌說:好哇你!就準備開踹啦?踹了我再請誰“吃飯”去呀!女朋友這麼一撒嬌,趙有才“那兒”竟一下又硬赳赳的。
趙有才打心眼兒裡珍惜這個女朋友。這個女朋友有時候天真的像個小娃娃。一次她對趙有才說:你知道米的媽媽是誰?是花!因為花生米;米的爸爸是誰?蝶!因為蝶戀花;米的外婆是誰?妙筆!因為妙筆生花;米的外公是誰?爆米花——又抱過米,又抱過花。趙有才主任接著她的話茬兒神往地說,我這一生能有兩個女朋友就好了,一個是米,一個是花,那我就是一個幸福的爆米花!
每次離開女朋友時,趙有才都要在她的小包裡塞五百元錢,最多一次塞了六百元。女朋友也不說什麼,拎起包在他臉上吻一下就走了。
一次兩人玩耍畢,發現衛生紙用完了。趙有才記起公文包裡還有兩小袋餐巾紙。他在公文包裡掏那兩個小袋時,把那份檔案也掏了出來。趙有才正撕小袋上的塑膠包裝,女朋友已展開那頁紙唸了起來:《關於田啟明同志擬任業務三科科長的函》。趙有才見“絕密檔案”被女朋友看到了,本能地伸手去收那份檔案,可轉念又一想:她看到又有什麼關係?她知道田啟明是誰?腦子裡正這樣想,女朋友卻問他了:“田啟明是誰啊?”“是我們單位一個科長。”“你都有權任命科長,那你是局長嗎?”女朋友欽佩地看著趙有才,又說:“你是人事局長嗎?那你乾脆將我調你們那兒去吧!”趙有才沒有給女朋友暴露自己的真實單位,只說是在市政府工作,女朋友卻想當然將他想像成了人事局長,可見人事局長在哪個省哪個市都是極為重要的角色。若給女朋友說自己是“玻管局”的,恐怕都得解釋半天。
不過女朋友一邊用崇拜的神情看他,一邊問“你是局長嗎”時,趙有才心裡還是極為舒坦的,有一種搔癢癢般受用的感覺。而且這種“受用”感與做愛有所不同。做愛過程一完成,便覺得沒有意思,甚至後悔。可作為“局長”被人恭維,被自己喜愛的女朋友崇拜,卻回味悠長。有時坐在火車上返回紫雪,在夜色中“看”到女朋友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時,心裡還會被一種濃濃的幸福感包圍。此時包括火車的哐當哐當聲,也彷彿在激勵趙有才:“局長局長”、“快當局長”!
因為有這樣一個女朋友,趙有才在鄰省那個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