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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某個副主任科員接陶小北當副主任,某個科員即可接那個副主任科員的位子。最後甚至會下延到通訊員小胡和炊事員小高。比如馮富強若當了副科長或副主任科員,小胡就可以不當通訊員而去做打字員。在我們玻管局,打字員比通訊員重要得多。通訊員的工作只是每天給六位局領導打水掃地抹桌子,打字員則可參與局裡的人事機密。要提拔一個科員當副主任科員了,閻水拍局長就會讓趙有才主任起草一個報告,報告的題目是:《關於某某同志擬任玻管局業務六科副主任科員的函》。趙有才主任擬好這個報告後,便會叫馮富強列印。列印時,趙有才主任將馮富強辦公室的門反鎖,任誰敲都不開。列印完叮嚀馮富強,此事尚在保密階段,別傳播出去。有時甚至專挑晚上列印。所以打字員是最早知道局裡核心機密的人之一。六位局級領導和趙有才之外,最早知情者就是馮富強。有時一些局級領導尚不知情,馮富強已知道了。閻水拍局長突然決定提拔某個同志,有時既不召開黨組會也不召開局務會,召開會若有不同意見,就面臨一個表決問題。開玩笑歸開玩笑,真正開會表決時,閻水拍局長當然不能“舉雙手”。有一次提拔一個副科長,開了三次黨組會都沒有透過,因為有三位局級領導始終不同意。從那以後提拔某個同志時,估計會上有阻力,閻水拍局長就改變操作方法。某一天,他突然讓趙有才起草報告,當晚讓馮富強列印好,第二天早上一上班就通知召開黨組會。六位局級領導都是黨組成員,黨組會一般有七個人參加——多了一個趙有才。趙有才只負責作會議記錄,沒有表決權。可這天召開黨組會卻只有六個人參加,非黨組成員的趙有才正在那兒低頭作記錄,某一名黨組成員卻不見了。哪兒去了,原來是下縣裡檢查工作去了。這位缺席的黨組成員一定是餘宏進、朱鋒和姬飛三人中的其中一位。閻局長專挑這三人其中一人不在時召開黨組會,是因為他們往往在會上持反對意見,相當於西方國家議會里的那種“持不同政見者”。支援閻水拍局長的只有陳奮遠。牛望月原來也屬於反對派,後來閻水拍將他的侄子小牛安排到局裡開車,從那以後他就成為一個“騎牆派”,或者那種“牆頭草”,哪邊風大就向哪邊倒。有時若閻水拍局長在會前給他做做工作,抬舉他一下,他也會在會上支援閻水拍。這樣在缺一位反對派情況下召開會議,再將牛望月拉攏過來,閻水拍局長的提議便會以三比二的微弱多數獲透過。
如此,打字員馮富強往往會成為局裡人事核心機密的最早知情人之一。當然他知道的也只是副科級以下的人事安排。提拔正科長或副縣級這樣更核心的機密,若必須列印一份《關於提拔某某同志任某某職位的函》,閻水拍局長就會派趙有才主任秘密行動。某一天,小虎突然開著局長的專車到與紫雪相鄰的另一個省的一個地級市出差去了。其實也就是到那個市住一晚上,背過小虎找一個列印門市將那份只有一頁的“函”列印好,第二天便“出差”回來了。後來這個鄰省的市與我們紫雪市通了火車,趙有才主任乾脆坐火車去“出差”。晚上十點上火車,睡一覺,第二天早晨七點到那個市,列印好材料,在市裡轉悠轉悠,晚上十點再上火車,睡一覺,翌日早晨七點就回到了紫雪,八點就能來玻管局上班。趙有才主任這樣的“出差”只佔用一個工作日,兩夜一日。坐火車來去恰好一千公里,真是“一日千里”。後來到那個市出差多了,趙有才主任竟交了一個女朋友,是他常住的那家賓館的一個服務員。趙有才主任生活作風嚴謹,是我們玻管局有名的“妻管嚴”,怕老婆是有名的。趙有才主任也從不忌諱這一點。平時和我們開玩笑說,過去婦女相夫教子,是傳統美德;怕老婆是當代中國男人的傳統美德,所以怕老婆和被人們讚譽了千百年的“相夫教子”是一個級別。趙有才主任用了一個形象的比喻,形容他們夫妻之間“領導與被領導”的關係。他說,老婆是縫衣針,他就是穿過縫衣針小眼裡的那根線,針穿到哪裡,線隨到哪裡。可趙有才主任這樣一根縫衣線,現在卻悄悄離開了老婆的針眼,神不知鬼不覺地穿到那個女服務員的針眼裡去了。在紫雪市多少年,他都從沒有動過交一個女朋友的念頭,在那個市出了幾趟差,就交下一個女朋友,想想真是如楊瀾與趙忠祥主持央視《正大綜藝》欄目時所說:“世界真奇妙啊!”
女朋友年輕,雖不怎麼漂亮,可身體像一個剛煮熟的玉米棒子一樣豐滿而鮮美,比摟著家裡那個像一根乾柴棒兒一樣的“縫衣針”舒服多了。每次去那家賓館住下,趙有才主任登記好房間後,就急急忙忙洗漱,洗漱畢便到一樓餐廳吃早點。吃早點時就看見那個服務員笑微微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