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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開始好轉。“‘情況’並未好轉,”他更正自己的話,“好轉的是‘我’。”
他們總是那麼說。他們總是說很多,你一遍又一遍聽同樣的話。然而,這些故事相當有趣。人們坐在上帝和眾人面前,對你講最該死的事情。 他講了半個小時。然後,大家休息十分鐘,傳遞收費籃。我往裡放了一美元,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拿了幾塊燕麥餅乾。一個穿著舊軍裝的人叫著我的名字,跟我打招呼。他問我一切可好,我告訴他,一切都好。 “你在這兒,頭腦清醒,”他說,“那才是重要的。”
“我想是吧。”
“每一個我滴酒不沾的日子都是好日子。你能一次保持清醒一整天。世界上最難的就是讓酒鬼不去喝酒,你正在做的就是這個。”
只是我沒做。我才從醫院出來也不知是九還是十天。我將保持清醒兩或三天,然後就會喝上一杯。多半會是一杯或兩杯或三杯,這還在控制之中。但到週日晚上,我就會喝個爛醉,在第六大道的一個“巧言石”酒吧狂飲波本威士忌,因為我估計在那兒不會遇到任何熟人。我記不起怎麼離開酒吧的,不知道如何回的家。週一早晨,我會抖個不停,口乾舌燥,感覺如同行屍走肉。 我沒告訴他這些。 十分鐘後,大家接著開會,輪流發言。人們說出自己的名字,說自己是酒鬼,並感謝演講者的敘述,就是他講的那些,他們稱之為人生故事。然後,他們說他們有多理解那個演講者,或回顧他們酗酒歲月的一些記憶片斷,或講述在努力過上一種清醒生活過程中所遇到的困難。一個比金?達基嫩大不了多少的女孩講起她與戀人之間的問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同性戀描述了某天在他的旅行社同一個顧客發生的衝突。那是一個有趣的故事,引來不少笑聲。 一個女人說道,“保持清醒最容易不過了。你只需不喝酒,參加聚會,並願意改變你他媽的一生。”
輪到我時,我說:“我叫馬修。我無話可說。”
聚會十點結束。回家路上,我拐進阿姆斯特朗酒吧,坐了下來。他們對你說,要想戒酒,就遠離酒吧,但我在那兒很舒服,咖啡也不錯。如果我想喝酒,在哪兒都一樣。 我離開那兒時,早版的《新聞》報已出來了。我買了一份,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是沒有金?達基嫩那個皮條客的留言。我再次給他的聯絡處打電話,確認他已接到我的口信。我還留了一個口信,說有要事,請儘快跟我聯絡。 我衝了澡,穿上浴袍,開始讀報。看了國內和國際新聞,但我向來無法真的將注意力集中在那上面。只有規模小點、離家近點的新聞才能吸引我。 有不少吸引我的新聞。兩個孩子在布朗克斯區將一個年輕女人猛地推到D線火車前。她臥倒在地,儘管司機把火車停下時已有六節車廂駛過,她卻毫髮無損,逃過一劫。 在西街的哈得遜碼頭附近,一個妓女被殺了。新聞上說她是被刺死的。 科羅納一個房管局警察仍生命垂危。兩天前我曾讀到他是如何遭到兩個男人襲擊的,他們用幾節管子打他,還偷了他的槍。他有妻子和四個不滿十歲的孩子。 電話鈴還沒響。我並不認為它真的會響。我想不出錢斯有何理由回我電話,出於好奇嗎,或許他還記得貓的下場。①我本可以自稱警察——比起斯卡德警官、或斯卡德偵探來,斯卡德先生更容易被人忽視——但我不喜歡玩那種遊戲,除非不得已。我希望人們早作決定,但不願勉強他們。 所以,我必須去找他。倒也無妨,那會讓我有事可做。同時,我留的口信會把我的名字印在他的腦海裡。 這個讓人難以捉摸的錢斯先生。你會認為他那拉皮條專用豪華轎車裡有一部行動電話,還有吧檯,真皮內飾,粉紅色天鵝絨遮陽板。都是些高檔次的東西。 看完體育版後,我回到格林威治村被刺妓女的新聞上。故事很不完整。除了認定被害者大約25歲之外,他們沒登她的名字和任何相關資訊。我打電話給《新聞》報,看他們是否知道死者的名字,但他們拒絕透露。我想,可能是家屬要求的。我打電話給第六警察分局,但埃迪?凱勒沒當班,我想不出第六警察分局還會有什麼人能認識我。我掏出筆記本,覺得現在給她打電話或許太晚了,城裡有一半女人是妓女,沒理由認為她就是在西區公路下被切成一片片的那個女人。我收起筆記本,十分鐘後,我又把它拿出來,撥了她的電話號碼。 我說:“金,我是馬修?斯卡德。我在想,我們見面之後,你是否碰巧跟你的朋友談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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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節:八百萬種死法(6)
“沒有,我沒談。怎麼了?”
“我原以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