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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多少女孩?”
“我不知道。有桑妮,楠,還有喜歡古典音樂的那個女孩。也許還有一兩個。也許更多。錢斯不大談私事,你知道?他總把事情悶在肚裡。”
“據你所知,他的名字就只是錢斯嗎?”
“沒錯。”
“你和他在一起,嗯,三年了?而你所知道就只有半個名字,沒有住址,還有一個代接電話服務站的號碼。”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他怎麼收錢?”
“你是指從我這兒?有時他來我這兒拿錢。”
“他先打電話嗎?”
“不一定。有時打。或者,他打電話讓我把錢帶給他。在某個咖啡店,或酒吧,或其他地方,或在某個街角,然後他把我接走。”
“你把賺的錢都給他?”
她點頭。“他給我找公寓,他付房租,電話費,所有的費用。我們去買衣服,他付錢。他喜歡幫我挑選衣服。我把賺到的錢給他,他還給我一些,你知道,當作零用錢。”
“你不留些私房錢?”
“我當然留了。你以為我怎麼得到這一千美元的?不過也挺滑稽的,我留的並不多。”
她走時,這個地方已經擠滿了上班族。走前,她已喝夠了咖啡,開始喝起白酒了。她要了一杯酒,剩下了半杯。我一直在喝黑咖啡。我的筆記本上記著她的住址,電話號碼,還有錢斯的代接電話服務站號碼。僅此而已,實在不多。 她走後,我把咖啡喝完,從那疊百元大鈔中抽出一張付帳。阿姆斯特朗酒吧位於五十七和五十八大街之間的第九大道上,而我住的旅館就在五十七大街拐角附近。我走進旅館,到前臺檢視是否有我的信件和留言,然後用門廳的付費電話給代接電話服務站打了電話。一個女人在響到第三下時接起電話,她重複了號碼的後四位數,然後問我有什麼需要。 “我想跟錢斯先生通話,”我說。 “我會盡快同他聯絡,”她說。她聽上去人到中年,一副菸酒嗓。“需要給他捎話嗎?”
我留了我的名字和旅館電話。她問我為何打電話。我告訴她是私事。 結束通話電話時,我渾身發抖,或許是因為那些咖啡,我已喝了一整天。我想喝杯酒。我考慮是到街對面的波莉酒吧來一杯,還是到波莉酒吧隔兩個門臉的酒鋪買一品脫波本①威士忌。我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些酒:佔邊波本威士忌或丹特酒,平底酒瓶裡那貨真價實的棕色威士忌。 算了,我想,外面正在下雨,你不想冒雨出門吧。我離開電話間,轉向了電梯(而不是大門),然後回房間。我把門鎖上,把椅子拉到窗邊,望著外面的雨。幾分鐘後,喝酒的衝動消失了。然後又襲來,然後又退去。這衝動來來去去又一個小時,就像霓虹燈般忽現忽滅。我待在那裡沒動,望著外面的雨。 七點左右,我拿起房間裡的電話,給伊萊恩?馬德爾打過去。她的答錄機做了應答。指示音響後,我說:“我是馬修。我見了你的朋友,謝謝你的推薦。也許這幾天我就能報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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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八百萬種死法(5)
我結束通話電話,又等了半小時。錢斯沒回我的電話。 我不怎麼餓,但還是勉強下樓去吃點東西。雨已經停了。我到藍松鴉餐館,要了漢堡和炸薯條。隔兩個桌子遠,有一個傢伙正在就著啤酒吃三明治,我決定等服務員送來漢堡包時也要一杯啤酒,但後來改了主意。我吃了大半個漢堡包,半份薯條,喝了兩杯咖啡,然後要了櫻桃當飯後甜點,吃掉了一大半。 離開時快八點半了。我在旅館停了一下——沒有留言——然後一路向第九大道走去。街拐角處本來有一家希臘酒吧,安泰爾斯與斯匹洛酒吧,但現在那兒變成水果蔬菜市場。我轉向城北,經過阿姆斯特朗酒吧,穿過五十八大街,等交通燈變綠,我繼續向北,經過醫院直奔聖保羅教堂。我繞過教堂側面,走下一段通往地下室的窄梯。門把手上掛著一個紙板當作標誌,但不特意找你是不會看到它的。 上面寫著“匿名戒酒互助會”。 我進去時,他們剛剛開始。三張桌子擺成U字形,人們坐桌子兩邊,後面有大約十幾把椅子。旁邊的一張桌子上放著點心飲料。我拿了一個泡沫塑膠杯,從咖啡機裡倒了些咖啡,然後在後面坐下。有幾個人衝我點點頭,我也點頭回禮。 發言的人年齡與我相仿。他穿著格子法蘭絨襯衫,人字斜紋呢短外套。他講述自己的生活經歷,從十幾歲喝第一口酒,到四年前加入戒酒協會改掉惡習。他離過幾次婚,撞壞過好幾輛車,失去過工作,進過幾家醫院。然後,他不再喝酒,開始參加聚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