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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隱瞞,我要看看你到底幹了些什麼。說著氣惱地推了張椅子給馬三,自己先在沙發上坐了,點燃一根菸。吸了一口,看馬三還是惶惶地站著,又發起火來,說,叫你坐就坐!你是不想說是不?不想說就走,我還沒時間聽你說呢。�
馬三這才慌慌地坐下來,斷斷續續地把事情前前後後交代了一遍。未了又強調說,我確實都是用晚上業餘時間去做的,我、我不知道……我以為這、這是部隊允許的……�放屁!王處長呼地站起來,指著馬三鼻罵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楊木生為什麼受處分?全團人,你去問問,除了今年新兵,誰不知道楊木生為什麼受警告處分。既然楊木生要受處分,到你頭上部隊就允許了,你還說不知道?這話說給鬼聽鬼都不信,你馬三到現在還跟我撒謊!�
馬三這才知道,楊老兵走之前曾答應告訴他結果又忘告訴的那個“教訓”,原來就是這回事!這天晚上,馬三簡直恨不得把自己殺了,他一記又一記搧著自己耳光,手打痛了,臉打腫了,但又管什麼用呢?時間不可能倒回去,他也不可能讓處長相信他確實不知楊老兵曾為此受過處分。大家都知曉的事獨獨他馬三不知,而誰都不知的事(馬三從後門進出做活掙錢)現在又獨獨讓王處長知道了……啊啊,馬三覺得自己彷彿在夢裡,在一塊玻璃的另一邊。恍惚中,他一個人起勁地搧著自己耳光,一記又一記,一記又一記,搧得他手都覺得痛了,而臉卻一點也不感到痛,只感到羞愧,悔恨,害怕,徹頭徹尾的害怕……�兩年後,馬三對王處長的小個子愛人依然懷著十二分的感激,一想起她心裡就熱烈得要哭。在馬三看來,王處長愛人是世上最善良、最有同情心的女人,是他永世不忘的大恩人。
正如王處長說的,大家都知道楊老兵就是因為犯了馬三一樣的錯受警告處分,徹底斷送了光輝前程,而馬三“明知故犯”,性質無疑比楊老兵嚴重,所以處理也將更為嚴重,起碼是個嚴重警告。受處分的人怎麼還能入黨?當時馬三入黨的事還沒正式討論透過呢,即使透過了照樣要被取消預備黨員資格。最要緊的是,從此馬三就成了第二個楊老兵,一個有汙點子的人,今後不論表現多好都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等於是說馬三用176的辛苦錢(如今只剩下128元,另外48元已在春節給王處長拜年開銷掉了)把他在部隊的錦鏽前程徹底埋葬了。這馬三怎麼甘心呢?不甘心又咋辦?他打了自己一通耳光後,也許終於覺悟到這無濟於事,於是坐到桌子前,哭哭啼啼地給王處長寫了一份深刻的帶淚的檢討書,並附上現有的一百二十八元“髒款”,第二天一早就找到王處長。�王處長正在吃早飯,捏著饅頭出來到坐起間,先從馬三手上接過檢討書,瞅一眼後放在茶几上。馬三又把兩隻滿當當的信封遞上去。王處長問這是什麼,馬三說這是做工掙得的錢。王處長這才接過手,問多少。馬三說總共128元,都在這。王處長扇扇信封說,這錢上交是對的,因為這是非法收入,必須上交,但……咬一口饅頭接著說,你的錯誤不能就此了了,就此了了那叫私了,我也要受處分的。我受黨教育十多年,不能包庇人犯錯誤,再說犯了錯誤接受組織處理,這是為你好,要不你會再犯錯誤,一錯再錯,到最後就等於害了你。�馬三聽著,眼淚刷刷流下來,嘴上喊著,王處長,我、我、我……“我”了幾聲也沒我出什麼,像是喉嚨被什麼卡住了。�行了,王處長說,不要說了,你先回去,怎麼處理我們研究後再說。說著掉頭又回去吃飯,把馬三一個人晾在坐起間裡。�過一會,王處長愛人吃完早飯先出來,前腳剛進坐起間,見馬三還在那嗚嗚哭,立馬收腳縮身的,想回轉身去。但這時馬三恰好發出一串岔氣的抽泣聲,聽來極度傷心,也許是把她感動了,迴轉的腳步猶豫地停落下來,稍許又迴轉身,走進坐起間,給馬三倒了一杯水,叫馬三不要哭,喝水。這時馬三突然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喊一聲“嫂子”,什麼話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流淚。嫂子趕緊上前把馬三扶起身,問他究竟犯了什麼錯。馬三抽泣著把事情說個大概,再三懇求嫂子幫他找王處長說說好話,饒他這回。�不知是出於同情還是什麼,嫂子堅決地答應了馬三請求。嫂子說,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嘛,又不是偷搶,用休息時間做點小工有什麼錯,要我說還加深軍民關糸呢。沒事,你別哭,我這就去找他說,一定說。也許是為讓馬三更加安心,最後又專門補一句,我相信他會聽我的,你放心回,沒事的。�馬三這才惶惶又有所企盼地離去。回去後馬三又出門上村子裡找老蔣借了20塊,買了幾盒糖果,給王處長兒子送去。嫂子見了第一句話就說,�我已跟他說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