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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來我非要粉身碎骨了。〃
季獨酌眼睛彎了彎:〃我不要你粉身碎骨,我只要你陪我……陪我走一趟易牙居。〃
〃哦?〃江鄂一愣,終於笑了出來,〃原來,樓主如此相信我啊。〃
季獨酌轉身過來,扇子半遮面:〃整個風雅頌我唯一相信的人只有你,因為我連自己都不能相信。〃他的手一用力,攥緊了摺扇。
捕鳥的人已經撒好網,現在網子正在收緊,只等小鳥乖乖的撞進牢籠裡。
鋪天蓋地而來,嚴密的讓人窒息。
這第一隻鳥,就是古銅。
那麼下面一隻是誰呢?
第三章迷
天氣漸漸冷了,天亮得也晚了,山西境內比鄰陰山,尤其是冷得早,八月初的清晨已經要穿兩層單衣。
遠遠的,一輛馬車在晨霧中駛來,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馬鈴兒聲,在這個靜謐的早晨裡顯得尤其突兀。小豆丁抬頭看了一眼握著他手的季獨酌,沒能從他家樓主平靜的臉上看出分毫悲傷,他只能喪氣的垂下頭去。
馬車駛到面前,跳下來一名獨眼大漢,畢恭畢敬的衝季獨酌行了一個禮。
季獨酌點頭點頭,手在小豆丁後背上推了一下,小豆丁一個趔趄,再回頭時他家樓主撐開了扇子,對他說:〃好好在外面呆幾年,回頭等你學成了我再接你回來。〃
小孩子總是有一種天然的直覺,這種直覺或許是對長輩的依賴,或許是對偶像的敬重。但無論是處於什麼理由,小孩子的這種直覺,總是天真的純潔的,沒有經過汙染的最原始的愛與恨。
在這一刻,小豆丁驀然的升起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惆悵。他跪了下來,衝季獨酌磕了一個頭:〃請樓主一定保重自己。〃
季獨酌微微一笑,扇子向遠方揮了一揮,便毫不眷戀的轉身離開了。小豆丁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撒開腿正要往季獨酌身邊跑去,身子已騰空而起。
獨眼車伕攔腰抱著他,把他往車廂裡一塞,等不得小豆丁掙扎出來,便迅速的趕車離去。小豆丁胡亂抹著眼淚,淚眼朦朧中有一方手絹遞到他面前來。他抬起眼,看到一名風姿綽然的女子。
〃青黛眉姐姐,你為什麼在這裡?〃
女子抱緊他,為他抹去眼淚:〃樓主說,你太小,而江湖太大,叫我照顧著你。〃
鈴聲遠去,晨霧漸散。
穿過一方巷角,拂開十里垂柳,江鄂不緊不慢的牽了兩匹馬踱到季獨酌身邊。他把一匹馬的韁繩交到後者手中,狀似無意的問:〃為什麼要送他走?〃
季獨酌翻身上馬:〃你既瞭解,又何必再問。〃
〃是啊是啊,〃江鄂也隨之跨上馬,手中韁繩一緊〃風雅頌裡出了叛徒,古銅被殺,你知道這一切絕沒有眼睛能看到的那麼簡單,也許這不過是一個巨大陷阱的一角。小豆丁又太小,你捨不得他受一點傷害。〃
〃古人高山流水,江鄂你懂我如斯,你叫我如何能不喜歡你呢?〃 季獨酌回頭一笑,手中鞭子一揮,打馬而去。
江鄂跟在後面笑著搖搖頭……這傢伙哪裡都好,偏偏不愛讓別人感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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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丁和青黛眉的馬車出了城,掀開車窗,四面是一望無垠的衰草。秋來的早,連草黃的都早,一行大雁飛過,天際只剩下幾絲流雲。小豆丁手拔窗稜,茫然的凝視著外面,天高地廣間,第一次感到人生是如此的不可測,今日分別之後,明日又在何處呢?
青黛眉抱著小豆丁,擰了一把這個小東西的鼻子,對他說:〃我來給你唱個曲子吧。〃
〃好啊。〃小豆丁拍手同意,乖乖的蜷縮在車廂裡。
青黛眉清了清喉嚨,清瀝瀝的歌聲縈繞而起:〃。。。。。。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獨眼車伕回頭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嘆了口氣,重新調回頭來。
是故事總有完結的一天,是孩子總有長大的一天,聚散離合不過點滴之間。
出城向北,七塊乾糧一夜奔波,便是太原境內。
古銅一生未婚,無兒無女,這次他一死,舊日裡一個許久不曾來往的弟弟便繼承了他遺產,從河南搬了過來。
斜陽下,翩翩兩騎從南而來,一者玄黑似鐵,一者靛青如蘭,落日之輝在他們的輪廓上鍍滿金色的邊框。
古銅的弟弟見過季獨酌一面,停下手裡的夥計,引了他二人入內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