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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牌號?”
“是日本豐田麵包車,車牌好像是‘000967’。”稽勝利報了車牌號碼。
“果然是秦東方派的車,這車一般是由‘掃黃’辦用的,這事我瞭解一下再說,我一定幫忙,不過你呢也不要太肆無忌憚,要適可而止,懂嗎,老兄。”
梨莊的電話裡傳來稽勝利氣急敗壞的聲音:“老楊,這事拜託你擺平他。秦東方的人已開進工廠了。”
“你們那個廠沒幹壞事怕什麼呢,我盡力而為吧,不行你就準備罰款吧!”說完他狠狠結束通話了電話,在心中他恨恨地咒罵著兩個人,一個是副局長秦東方,剛到局裡就派人闖到梨莊意欲何為?還對我封鎖訊息。
提起這輛豐田麵包車,他就想到了宋瑞誠和秦東方。他的氣不打一處來。這輛車原來是省財政專門撥款購置的“掃黃打非”專用稽查車。原本由辦公室排程使用,這秦東方一來就不知天高地厚地指示辦公室派給了宋瑞誠,說是其他省都由“掃黃”辦專用便於及時查處案子。那次黨組會的間隙,楊敢之一時尿急,他最近不知怎麼弄的腎虛導致了前列腺發炎,尿頻、尿急,他趕緊宣佈休會,急急忙忙地就抬腳帶著小跑上5樓。心中還一陣抱怨,這他媽的出版局把他的辦公室安在了女廁所的對門,而男廁所呢,還要爬上兩層才能到5樓方便,對他這個患有前列腺肥大的人來講著實不方便。誰知,他前腳剛進門,後腳秦東方也跟了進來。他扶著軟塌塌的那玩意兒下意識地抖了抖,膀胱脹得心發慌,小便的意識像是催命一樣,扶著那玩意兒一滴尿也出不來,他意念中安撫著自己,別急別急,慢慢來,放鬆放鬆再放鬆。來了,水龍頭看著就開閘放水。冷不丁旁邊站著個瘦高個子,也在扶著那玩意兒一陣疾風暴雨般的水柱噴薄而出,水珠有力地濺起,顯示著男性的威猛。
隨著這響亮的撒尿聲,對方說:“楊局長,小便呢?”
楊敢之一緊張,那玩意兒一哆嗦,彷彿要出閘的水流戛然而止,他惱怒透了。一邊用手繼續有節奏地操了操那玩意兒,一邊漫應了一聲“嗯”,於是不理睬旁邊那人。
誰知那人一邊把那玩意兒向褲子裡塞,嗞啦嗞啦地拉著拉鍊,一邊還向他彙報工作。
“楊局長,我想原來由辦公室集中調配的‘掃黃’稽查車,乾脆放在‘掃黃’辦用算了,你看怎麼樣?”
“嗯,嗯”,楊敢之其實是內火中燒,急於想放出那膀胱中的水,口中漫應的“嗯,嗯”是不置可否。這秦東方就拿著雞毛當令箭,轉身下樓立即吩咐彭正國說楊局長同意了,以後這車就由“掃黃”辦專用了,由洪磊開了。
而現在他楊局長都搞不清“掃黃”辦的行蹤了,這“掃黃”辦成了秦東方擴張勢力的別動隊了。再一個楊局長心中咒罵的人就是稽勝利,他對這位老鄉加學兄的底細太瞭解了。不是看靈鳳的面子,他理都不會理這個土皇帝,這個王八蛋,這個稽衙內,這個鐵公雞、吝嗇鬼。楊敢之在心中憤憤地責罵著稽勝利,他的父親楊飛天的死,就是稽勝利的老子稽昌明乾的事。想起了“文化大革命”與稽勝利的恩恩怨怨,其實他們之間是有奪妻之恨的,雖然他和靈鳳不是夫妻,不過那感情卻是勝過夫妻的……
楊敢之、稽勝利、梁靈鳳三人在當時的陵州師範學院都是知名人士,楊敢之的出名是因為他的學問,他是當時深受幾名古典文學教授器重的白專典型,對《紅樓夢》、《金瓶梅》的研究都有獨到的見解,尤其是由他撰寫的《金瓶梅成書過程考證》一文,經當時青年助教、他的學兄朱伯仁修改後在《文化遺產》雜誌發表後一時轟動全校。稽勝利的出名是因為他是稽昌明的兒子,學校人稱稽大公子,稽大公子是當時全校第一個起來造修正主義教育路線反的人,後來成為陵州市毛澤東思想紅衛兵的創始人,以寫作那類充滿革命激情的論文而名動陵州師院,被人稱為稽司令,或者稽團長的學生另類。梁靈鳳的出名不僅是因為她是陵州師院黨委書記的女公子,而且因為她的花容月貌,端莊賢淑,因此被稱為校花,成為許多大學才俊的夢中情人。是“文化大革命”這一特殊的歷史環境,使這三個擁有不同家庭背景、不同出身的年輕人,風雲際會在一起,演出了一幕大悲大喜,大熱大鬧,大愛大恨的精彩戲劇,以至延續到他們的後半生而影響一生。
那個燥熱的紅八月,素有火爐之稱的陵州市天上一絲風都沒有,人們揮汗如雨,校園內翻騰著熱浪,新蓋的大字報棚發出糨糊的餿味。一張一張校黨委組織的大字報,矛頭是對準中文系幾個知名教授,他們被稱為反動學術權威。雖然充滿著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