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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叫什麼真真假假的女明星。”
“她怎麼跑這來了,”趙平津暗自思忖著,試探地問:“您沒見著別人?”
周女士敏銳地問:“還有誰?”
趙平津立刻答:“沒有。”
他轉而抱怨了一句:“我是成年人,您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隱私?”
周女士寵兒子一直寵到三十多歲,也只是象徵性一般地勸勸:“舟兒,這些女人,結婚後要斷乾淨了。”
趙平津沉默了一下。
“我這個月見過你鬱伯母,你們年底結婚,瑛子今年夏天畢業,也該回來了。”
趙平津沒說話。
“之前你一直說人家在國外不肯結,現在人回來了,你也知道你奶奶的病,你還要她等多久?”
趙平津終於答了一句:“知道了。”
周女士的聲音充滿慈愛:“我回去了,下午有個會,今年春天開完會了,你爸最近要調動,你自己注意點。”
趙平津不改本色調侃了一句:“還升啊。”
周女士對這個唯一的獨子給予了厚望:“你大伯過一兩年想退了,你跟鬱家婚事定了下來之後,將京創儘快交接給別人,你大伯的班子你要準備接了。”
趙平津陪著她往外走:“知道了,我開車送您?”
兩個人終於下樓去。
西棠一顆心在黑暗中浮浮沉沉。
嘴裡有點苦澀的味道,大概是因為又餓又渴。
昨晚她問他有沒結婚,其實也知道,多半是結了的。
他們當時在一起,他家人就一直盼望他結婚,只是跟她無關,他們那個階層自有門當戶對的女兒,政政聯姻,或者政商聯姻。
西棠的闖入,硬生生地站在了這個天子驕子通往權勢富貴和美滿聯姻的對立面,簡直把趙周兩家攪了個天翻地覆。
當然最後的結果,她不想再提了,多不能承擔,也走過來了。
既然走過來了,好好活吧。
趙平津站在臥室中間:“行了,出來吧,人走了。”
西棠還是不敢動。
下一刻眼前突然光線大亮,趙平津扶著櫃子的門,揹著光高挑的身影拉成一個黑色剪影:“出來。”
她只好鑽出來,提著拖鞋,赤著腳,臉色狼狽。
趙平津一看到她,立刻變臉:“你穿著鞋踩我衣服裡?”
他有嚴重潔癖,西棠試過穿著兩天沒洗的牛仔褲坐到他的床上,他都要氣得發抖。
西棠把手裡的鞋子狠狠砸到地上:“沒有!”
趙平津嗤笑一聲:“不就我媽,至於怕成這樣?”
西棠忽然就笑了笑,她現在常常笑,對誰都笑得甜甜的,只是笑意很少達眼底:“我怕周老師看見我,生氣。”
趙平津淡淡的嘲諷:“你當年不是一點不怕她嘛,還拍著桌子跟人吵架?”
當時年幼無知,以為真理和正義能戰勝一切,領教過,才知道,人生是什麼樣子的。
西棠也不辯解,也絕口不再提當年,只討好地笑笑:“後來知道錯了。”
她話沒說完,人直直往下倒。
趙平津反應極快,一伸手拉住她,聲音都有點變了:“怎麼了?”
西棠深深地吸氣,忍住發暈的腦袋,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餓的。”
趙平津那一瞬間也不知道是生誰的氣,氣得臉都白了:“讓你吃多點!”
他把西棠抱起來放到了床上,她很輕,他忍不住暗自皺了皺眉頭。
趙平津返身下樓去,一會兒,拿了一杯蜜糖水上來。
看到被子裡的人,一張小臉縮在床裡餓得皺巴巴的,忍不住繼續罵:“我早告訴過你,別老為了當什麼明星不吃飯,拍那破爛戲,又沒你多少鏡頭,你是圓是扁有誰看得見?想出名想瘋了吧你!”
西棠眼底微微一暗,下一刻卻迅速低下眼瞼,長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她默默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臉上又恢復了笑容,那種早已不在乎一切的好脾氣:“唉,大家都這樣,不然接不到戲。”
趙平津彷彿被那笑容刺了一下,沉默了幾秒,終於還是放低了聲音:“喝一點糖水,下樓吃飯。”
晚上西棠送他離滬,趙平津晚上九點的飛機回北京,她要回劇組拍戲。
他身邊沒助理秘書,西棠替他取的登機牌。
西棠戴了頂黑色短髮,化了點淡妝,人顯得很活潑可愛,從長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