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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生意?”
套子說道:“賺死人錢啊。”
一聽這話,黃老闆先是愣怔了一下,說道:“那都是傷天害理的事,咱不幹缺德事。”
“你們村有人幹嗎?”
“沒有,我們村都是老實人。”
“徐虎呢?”
黃老闆愣了一下,說道:“挾屍要價又不關他的事。”
“他擋著別人不讓救人啊。”
“那都是傳聞,誰都沒證據說他參與了挾屍要價。”
“他這人怎麼樣?”
黃老闆嘆了口氣,說道:“他爹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他跟著他爹過,他爹又是個酒鬼,根本不管他。本來呢,也就是覺得這孩子挺野的,後來去了縣裡,也不知道怎麼就混成一個什麼巡防隊員,整天穿著身制服在村裡耀武揚威的,再後來就出了挾屍要價那事。”
蘇鏡說道:“聽說那個打撈公司是一個叫陳海的人開的。”
“對,你們怎麼知道的?”黃老闆恍惚地看著三人,接著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對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這麼感興趣?”
猛子說道:“徐虎被人殺了,可能就跟當年的挾屍要價有關。”
“不會吧?這事都過去這麼久了,”黃老闆說道,“不都說他被那個煤礦老闆殺的嗎?”
“沒有證據。”
“你們是警察?”
三人微微點頭,黃老闆尷尬地看著滿桌子的河鮮,說道:“這頓飯我請了。”
蘇鏡擺擺手,說道:“這年頭做什麼都不容易,黃老闆放寬心。你倒是說說看,這徐虎後來怎麼就成了維權代表了?”
黃老闆嘆口氣說道:“當年那個大學生淹死後,事情鬧得很大,他的親戚同學十幾個人抬著屍體到區政府討說法,後來陳海就被拘留了,打撈公司也解散了,徐虎也被開除了。不到一個月的工夫,徐虎他爹也死了,胃癌,別看老頭整天醉醺醺的,可是一點不糊塗,臨死前把徐虎痛罵了一頓,說他傷天害理禍及先人,說他死了也不安生。”
套子插嘴問道:“他們爺倆說的話,你怎麼知道?”
“當時徐虎本家幾個叔叔伯伯都在,這話都是他們傳出來的。”黃老闆說道,“他爹死了之後,這個徐虎還真洗心革面了,跑去煤礦挖煤想好好過日子,誰知道染上了塵肺。後來,他就帶著工人一起維權,漸漸就成了維權代表。”
蘇鏡問道:“大學生被淹死後,陳海挾屍要價,你還記得船上有幾個人嗎?”
蘇鏡問出這個問題是因為他想起了攝影記者張軼拍攝的那張獲獎圖片《挾屍要價》,講的是湖北荊州的事,圖片上有三個人,船頭兩個人人手一根繩子,繩子上繫著見義勇為大學生的遺體,遺體泡在水裡,船尾還有一人在划船。他想,當年陳海挾屍要價時,船上肯定也不止他一個人。而且,挾屍要價的時間跟石運來被撞是同一天,都是6月22日,當時車上加上石運來共有四個人,這四個人是否就是參與了挾屍要價的四人呢?
只聽黃老闆說道:“船上應該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划船的,一個跟陳海一起牽著大學生屍體。”
套子說道:“這跟荊州的挾屍要價一樣嘛,船上也是三個人。”
猛子說道:“船上三個人,加上岸上的徐虎,會不會就是那輛車裡的四個人呢?也許他們分贓不均,也許石運來突然良心發現,所以他們鬧崩了,於是便殺人滅口。”
黃老闆看著套子說道:“這事跟荊州那事還不一樣,荊州那事的新聞我看過,船上的三個人都是當地漁民,真正的幕後黑手陳波卻是在岸上;但順寧這事,主謀就是陳海,沒有別人,雖然號稱是一家打撈公司,實際上他一條船都沒有,要用船的時候就臨時僱一條。”
蘇鏡問道:“誰會把船僱給他,船主不會自己打撈屍體嗎?”
“一般的人不能亂撈的,沒有打撈許可證。”黃老闆說道,“只有陳海有證,別人都沒證。一般來說,撈到人,他給船主五百塊,撈不到就給兩百塊。”
套子問道:“那天那個船主也是臨時僱的?”
“是。”
套子說道:“三缺一啊,車上四個人湊不齊了。”
蘇鏡也滿腹疑竇,還有一個人會是誰呢?他又問道:“跟陳海一起拉著屍體的人是誰?”
“我只知道他姓馬,”黃老闆說道,“他不是附近村子的人,好像突然就到了東陽江邊似的,他開始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就跟掉了魂似的,後來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