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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怪乎會使人聯想到幽冥詭譎之事。
“你這白狐狸皮到底怎麼賣?瞧著毛色挺一般……唔,聞著還有股味兒。”
攤前的男子正在一堆雜貨中挑挑揀揀,磨蹭半刻也不似要買的樣子,只拿眼睛不住朝前面瞟。
這攤主是個美貌姑娘,明麗清雅,秀致纖纖。
穿著一件普通的布衣,腰帶束起一條粗糙的黛藍長裙,陽光倏忽打下來,姣好的眉目便顯出一種冷冷的清秀感。
她的年齡倒是很模糊。
看著比十六七歲的少女要穩重,又比二十來歲的婦人更年輕。
瑩潔鮮煥卻不失端方,在一眾灰頭土臉的集市上是十分惹眼的。
發現對方隱約在出神,男人於是肆無忌憚起來,下流地探過身去摸她虛搭在桌邊的手,明目張膽地吃豆腐。
所謂地痞流氓,地痞是主業,流氓是副業,平日裡收完“保護錢”之餘,總得抽空猥瑣一番才算恪盡職守。
那白皙修長的五指纖細分明,男人剛剛觸碰到,還未嘗得點滋味,一股鑽心刺骨的疼痛卻驟然襲來——
“誒,誒,誒……”
他一連“誒”了半晌沒說出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腕子被扭出一個詭異的弧度,空氣裡都是筋骨錯位的響聲。
對面如花似玉的姑娘不露聲色地站在那兒,眸中好像暈染了一點或可稱之為笑意的神情,頗為平和地問:“看夠了嗎?”
他這會兒連“誒”也“誒”不出來了,滿臉脹成了醬肝色,雙腿因為痛楚發軟地往下打彎。
她卻還在問:“還要買嗎?”
知道對方不是善茬,男子憋著一口氣,艱難地哼哼:“不……不買了,不買了。”
然而面前的人偏要不依不饒:“說的什麼?太小聲了,我沒聽清。”
半條胳膊愈發有一折為二的趨勢,他這會兒不要臉了,嗷地一聲:“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話音剛落,手上的勁力忽的一鬆。
覺察到周身失了鉗制,男人顧不得去看傷勢,捂著腕拔腿就跑,邊跑還邊回頭看,貌似挺怕後者追上來的。
不過觀亭月沒那個興趣窮追猛打,目光只在他背影上跟了一陣,繼而翻出條帕子來擦手。
如今的生意果然是一日比一日蕭條了,上門的除了只看不買的垂髫小兒,就盡剩下這種渣滓。
朝陽漸升,正是用早飯的好時辰,湯麵鋪漸次擺開招牌,欣欣向榮地迎來送往,縱然她的雜貨攤僅隔一步之遠,卻仍舊無人問津。
果然是出師不利,迎頭碰了個晦氣。
永寧的高湯是一大特色,外地來的客商大多會來此嚐嚐鮮,以飽口福。
觀亭月整理好被那男人翻亂的貨品,便瞧見一支中原商隊停車在附近,為首者正同賣玉石的山戶討價還價。
“你們這兒商路都不好走了,價喊那麼高,何必呢?”
“商路不好歸商路,買賣歸買賣,小老兒賺點血汗錢不容易,真不能再少啦。”
“看你說的,誰賺的不是血汗錢哪……”
因為官道上頻頻出事,使得近來的物價跟著水漲船高,故而即便聳人聽聞的傳言滿城沸騰,仍有不少商賈前赴後繼,捨生忘死地跑買賣。
畢竟只要做成一筆,那便是成倍的暴利,歇上一年半載都不成問題,著實令人動心。
說到底失蹤的終歸是少數,生意人麼,圖的就是富貴險中求。
觀亭月在鍋爐蒸騰的熱氣前若有所思地站著,待得午時剛至,她忽然將一桌子的零碎打包一捆,收了攤。
十字街後巷的牆被各色油煙燻得發了黃,她拎著包袱,在那告示下看了片刻。
官府的行文照例乏善可陳,只是讓城中百姓近來少出門活動,若要前往郊外,則最好結伴而行雲雲——這永寧知府的對策倒是和湯麵老闆娘不謀而合,可見而今世道什麼貨色都能當官了。
連人帶車人間蒸發……
真的有那麼玄乎?
她抱懷思索,抬眸在酒肆旁一番環視,最後朝邸店的方向而去。
商隊的領頭舉著玉石於陽光下觀其紋路,冷不防從通透的碧玉間看到個人臉來,嚇了好大一跳。
“姑娘。”他上下打量,“請問,你有何貴幹?”
觀亭月瞧了眼車馬,“你們是要去南城?”
“我們下西南到雲滇進貨,不過也確實要經過南城。”領隊說完,含了些許打趣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