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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牧又低聲道:“你的新僱主還挺關心你的。”
他只是“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些別的。
其實無論作為朋友還是作為患者,他都該告訴楊牧,這位傳說中的現任僱主究竟是誰,但礙於鍾期的前車之鑑,他沒辦法再向第二個人開口。
……
他出門時盛閔行還沒起床,來這麼多電話該是起床以後發現他不在家。
而他接起電話後的“晚點再說”,竟然也忘記了,一晚就晚到了十點多。
不會……
他開了機,果然,那隻屬於一個人的未接電話鋪天而來,砸得他暈頭轉向。
手機甚至還為此卡頓了三分鐘。
等到不卡了,盛閔行打來的電話又佔據了他滿屏的介面。
這人是不是在他手機裡裝了監控,怎麼一開機就能被看見?
他胡亂想著,還打了個小小的寒戰。
但很快他發現不是,因為盛閔行上一通電話在五分鐘前,再上一通在十分鐘前。
——也就是說,這人每隔五分鐘就給他打一個電話,管他接不接,這人只管不停地打。
沈渡津想到盛閔行將手機拿在手上,盯著數字時鐘給他打電話的模樣就覺得好笑。
於是他笑著接起,又笑著開口:“盛先生找我有什麼急事?”
“你去哪兒了?”盛閔行語氣不好地問,語氣裡不僅是焦急,更多的是憤怒。
是很不好的那種,像是下一秒就要張嘴吃人。
沈渡津被驚了一下,這是他完全沒想到的反應。
他原本以為盛閔行最多是著急,或許還會調笑他翹班,完全沒料到他會是想張口罵人。
外面日頭正好,打在身上暖融融的。
那點出門時的好心情稍微沉下去些。
沈渡津:“你幹什麼?”
電話那頭稍稍平靜了些,但還能聽到刻意壓制過的喘氣聲。
盛閔行還在生氣。
他得出這麼個結論。
盛閔行繼續問他:“去哪兒了?”
“我有點事。”他不想說來複診的事。
誰知盛閔行聽不出來,繼續追問他:“什麼事?”
“我自己的事。”沈渡津繼續和他僵持著。
盛閔行混跡於各種交際圈多年的人,他不信盛閔行會聽不出來他不想提。
那頭突然靜默,許久傳來深呼吸了好幾口的氣聲,然後道:“好,我不問你了,你幫我找份合同,就在我書房裡,應該是書桌左邊第二或者第三個抽屜。”
原來是因為這個,也不是什麼大事,不知盛閔行追得這麼急做什麼。
住進盛家這麼些天,他剛來時還有些眼花繚亂,被複雜的地形弄得暈頭轉向,甚至第一天晚上起夜時還找不著衛生間的具體位置。
現在其實也還好,總歸來來去去這麼一片地方,沈俞那偌大的學校他都能走著走著就熟悉,更何況盛閔行的家。
沈渡津:“很急著用嗎?”
“還好,下午要用,提早些拿到比較放心。”
“那我回去給你找找。”盛閔行讓他幫忙拿東西也不是第一次了。
“還沒回到?”
沈渡津拖延著時間,另一隻手在門上輸著密碼:“很快,馬上,就現在,已經到家門口了。”
“趕緊回去。”盛閔行催促著他,話裡聽不出感情。
這會兒接到沈渡津的電話才覺得剛才的自己有多荒謬。
“知道了。”沈渡津摁下最後的*號鍵。
“開門成功”的電子音傳入話筒裡,盛閔行鬆了口氣:“找到合同之後就好好工作,我會不定時查崗的。”
他聽到話筒那頭傳來一聲悶響,猜測是沈渡津把他放在了鞋櫃上:“就這樣,掛了啊——”
“等等,”沈渡津及時叫住他:“還是像上次那樣,我把東西找出來以後放在客廳茶几上,你叫人來取嗎?”
“嗯,陳瀚沒你熟悉那邊的環境,經常找不到東西,還幾次三番要打電話回來問我。”盛閔行語氣聽起來就很頭疼。
陳瀚是跟了盛閔行很多年的助理,工作態度與能力無可挑剔,這種低階的錯誤不該出現在他身上。
可沈渡津沒聽出這句話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簡單應下便掛了機。
後來許久後他才幡然醒悟,哪裡是陳瀚工作不細緻像只大頭蝦,只是這裡不曾是盛閔行的常居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