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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帶來趙王的書信,上言天下都知道嬴政是呂不韋的兒子,只有公子才是真正先王的血脈……”
“不要這樣說王兄!”成蟜有點動怒。
“這個傳言秦國也人盡皆知,恐怕只有公子和主上兩人不知道,因為沒有人敢向你們提起。”趙成又插口說。
“趙王信上還說些什麼?”成蟜要嬴和繼續說。
“趙王說,只要公子答應兩國修好,他願意聯合各國支援公子登位,除掉擅權欺上的呂不韋。”
“那我王兄呢?”成蟜偏著頭喃喃地問,廿歲不到的大孩子原形又露出來了。
“當然到時候是聽公子發落了。”嬴和微笑著說。
“那不是謀反嗎?”成蟜沉思地問。
“差不多,不過末將們認為是反正,除掉呂不韋父子,恢復秦王室正統。”
“那不行,傳言怎可當真!即使是真的,王兄也是先王親自立的,他當然是正統。”
“到這種時候,公子還說這種話,是不是太……忠心了點?”嬴和苦笑著說。他本來想說太傻,想想他到底是主帥,雖然還是個沒行冠禮的大孩子,他應該為他留點面子。
“不,謀反不行!各位要記得,各位的家屬都還留在秦國。”成蟜語帶威脅地說。
想不到他這句話激怒了室中每個人,他們紛紛鼓譟起來。
他們都長跪而起,搶著發言。
“比起數萬大軍的生命,末將的家屬算不得什麼!”趙成首先發難說。
“不錯,眼前本人的生命都保不住,哪還顧得了家屬!”後軍都尉司馬疾接著說。
“這種人吃人的情形再繼續下去,不要敵人來攻,內部互鬥而潰散,乃是早晚的事!”久未說話的後軍右尉公大夫嚴重也介面說。
“稟告公子,城中餘糧口夠配給五天,再下去只有讓大家人吃人了。”輜糧軍都尉五大夫呂直聲壓眾人地報告。
“不要再等五天,眼下末將就不敢保證軍隊會譁變,開啟城門迎敵或是投降,末將實在已統制無力,請讓末將以死謝罪!”趙成拔出佩劍就要自刎。
坐在他上首的嬴和眼快,一把奪下他的劍,厲聲地說:趙成,不得胡來!“
經趙成這一來,室中眾人紛紛拔著佩劍,都往頸子上要抹,口中全嚷著:
“請讓末將一死以謝公子!”
成蟜連忙喝住,等眾人都插劍入鞘後才無奈地嘆口氣說:
“各位將軍到底想要孤怎麼做?”
“公子,事到如今,只有與趙議和,讓趙國將糧食運來再說。”
“先運糧,後議和,這是我最起碼的條件。”成蟜為了維持主帥的面子,只有這樣說一句了。
“公子什麼時候接見趙國使者?”嬴和舒了一口氣問:
“不了,請嬴將軍全權代我,你就說我病重,不能見客。”
成蟜聲音虛軟,手腳無力,他懷疑自己是真的病了。
秦王政坐在議事大殿上,耳聽著大臣紛紛接連奏事,他根本一句也未聽進去,這些日常政務有呂不韋去處理,他腦子裡只盤算著一件事,如何將昨晚考慮了一夜的事,快刀斬亂麻地予以解決。
昨天,他秘密地接見了趙國前方回來的成蟜使者,才知道上黨的戰事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以往他每次問呂不韋,他只說,佔據了屯留、蒲鷎兩地的秦軍,正在整頓,從事地方政府的編組,正面沒有發生重大戰爭。
整整被包圍了半年,糧草耗盡,沒有援軍,敵人不攻城,當然沒有戰事!呂不韋對他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但整個加起來卻是個一手遮天的大謊言,不但他被矇在鼓裡,所有朝內群臣和全國民眾全都不知道實情,還認為成蟜真的將上黨治理得有聲有色。
原來所有來報前方緊急的軍使,全被呂不韋軟禁,所有信鴿帶來的告急文書全遭扣留。
在聽完軍使聲淚俱下的報告後,他立刻打發軍使秘密回程,告訴他,怎樣他都要設法進得屯留城,轉告長安君援軍很快會到,以激勵士氣,再艱苦的撐一段時間。這方面他利用軍使帶來的信鴿帶回一塊竹簡,親自用硃砂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援軍即到 嬴政
但放了信鴿,打發走使者,他內心又徬徨起來,調動大軍的軍令符在母后手上,他又尚未親政,如何調動兵馬?最後他只得向中隱老人請教。
中隱老人盤坐閉目聽完他說的話,只笑著告訴他:
“你已是一國之君,不能凡事都聽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