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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致死者的屍體!”
他沒有再問為什麼,只是大聲向從騎喊著:
“跟我來!”
這兩股兵卒大約各有二十多個人,殺敵已無力,但自相殘殺好像還是有勁得很。周圍有數百人在圍觀,其中有幾名軍官在內,他們不但不阻止,反而鼓譟著喊加把勁。
圍觀者聽到急速的馬蹄聲,再看清是高階長官來到,全都一鬨而散。打鬥者殺紅了眼睛,根本沒注意成蟜一行人,他們繼續打殺,還有人在嘴裡罵著:
“你們這些禽獸不如的畜牲,連我們傷重致死的屍體都要偷?真是喪盡天良!”
“你們不要假惺惺裝好人,留著還不是自己想吃!”一名兵卒邊打殺還邊罵。
“肥水不落外人田,我們就是自己吃,也輪不到你們!”全部拿下!
從騎紛紛下馬要想抓人,但這些地頭蛇對防區的地形比他們要熟得多,紛紛逃到暗處,一下就跑光了,只留下一具瘦弱見骨的屍體,四肢張開得直挺挺躺在那裡,很明顯的,四肢張開乃是這些飢餓同袍拉扯的結果。
成蟜只覺得一陣眼熱,他向身後的傳騎下令說:
“請嬴將軍來府議事!”
他兩腿一夾,胯下的烏騎馬長嘶一聲,飛也似的奔向將軍府,後面的從騎也全都跟了上來。
一陣夜風吹來,成蟜只覺臉上發涼,他抽出手來一摸,才發現到自己竟然滿面是淚!
他這邊命傳騎召喚嬴和,誰知他回將軍府議事堂時,嬴和帶著幾位高階將領正在等著見他。他們是中軍都尉右更趙成,中軍右尉五大夫嬴悅,後軍都尉少良造司馬疾,後軍右尉公大夫嚴重和輜糧軍都尉五大夫呂直。
他們見到成蟜,連忙站起行了軍禮。成蟜升座後襬手說:
“各位將軍請坐,我剛才命傳騎請嬴將軍,想不到各位先來。”
說完話他才發現到室內的氣氛不對,每個人臉色嚴肅,沉默不作一聲。成蟜想打破這種沉寂,他轉向坐在右邊首位的嬴和說:
“嬴將軍帶領各位都尉深夜來府,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嗎?”
嬴和看了看室內諸人,清了清喉嚨,似乎是鼓足了勇氣的說:
“我軍的危困,公子大概很清楚……”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住,彷彿底下的話他無法明言,而要別人接下去。成蟜點點頭,他滿懷哀傷地說:
“不但清楚,而且剛才孤親眼見到一場慘絕人寰的悲劇。”接著他將剛才所見爭食屍體的事情說了,然後一整臉色轉向趙成說:“趙將軍,那是你的防區,請你查一查。”
趙成生得五短身材,卻是中氣十足,聲如洪鐘,他語驚四座地說道:
“這種事全城每晚都會發生數起,真的已查不勝查,防不勝防。開始時,末將還殺了幾個人以示懲戒,公子你知道結果如何?午時三刻殺的,半夜子時屍體就被別人挖走,全都吃進了肚子……”
說到這裡,這位平日以不動聲色著稱的鐵面將軍,竟也聲音哽塞說不下去了。
“各位將軍,孤日前已派出私人使者覲謁王兄,孤相信他會派援軍來,各位請鼓勵屬下,還得忍耐支援下去。”成蟜也語帶憂傷地說。
“支援?我們的確再也支援不下去了!”室內的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出這句話來。
成蟜皺了皺眉頭,看看嬴和這位老將,這些人都是跟隨他多年的老部下,這種時候,統帥或公子的頭銜是已壓不住這些沙場英雄了。
“各位將軍稍安勿躁,”嬴和咳嗽清清喉嚨,向成蟜拱拱手說:“事到如今,末將也不得不道出肺腑之言,公子要是見罪,處以車裂之刑也再所不辭了。”
“嬴將軍請講。”
成蟜話未說完,眾將領又一起大聲說:
“公子既然要你講,你就直言吧!”
成蟜對眼前這種情形暗暗心驚,看樣子他們是商量好以後才來的。
“公子,奸相呂不韋擅權誤國,”嬴和悲憤地說:“有意延誤和中斷我軍的補給,又不准我們進攻,也不讓我們撤退,現在被圍,又不派兵援救,明明是要借敵人之手,消滅我們這支忠心保衛王室的軍隊。”
“不錯,不錯,奸相就是這個意圖。”眾人又紛紛議論起來。
“公子,今天趙國派使者來議和……”嬴和繼續說,底下卻為成蟜所打斷。
“他們想我們投降?”成蟜問。
“不是投降,是議和。”
“什麼條件?”成蟜有點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