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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吃茶吧。”“如果你真的關心姚永欽,那麼讓我告訴你,他昨天下午已經同另外一位小姐到里奧熱內盧度假去了。”我喜出望外,隨即壓抑自己,“啊是,里奧在這種氣候可美得很呢。”“我希望你信任我。”“再見。”我在她身後關門,問女傭為何放陌生人進屋。
女傭大不以為然,“她是喬梅琳,她不是陌生人。”我倒在床上休息,卻不能完全鬆弛,因為傅於琛的緣故,他今天要來與我攤牌,曲終人散,舞池只剩我們兩個人,我想聽他要說什麼,我等了這麼些年。
朦朧間只覺得女傭像是又放了人進來。
客人直入,到我床邊推我,我睜開眼睛,是馬佩霞。我取笑她:“歐陽夫人,你怎麼纏上了我?”“承鈺,不要再說笑話。”是傅於琛的聲音。
永遠的三人行,馬佩霞說什麼都要在要緊關頭軋一腳,真正可恨。
“什麼事?”傅於琛看著我,“承鈺,我要你即刻入院檢查。”我一怔,原來如此,“喂喂喂,別這麼緊張好不好。”轉頭看馬佩霞,“你那道上的朋友說了些什麼?”“她堅持你做切片。”我坐起來笑問:“為著什麼?”“穿衣服,”傅於琛說:“不要與時間開玩笑。”“我不去。”“承鈺,只需二十分鐘,我與你在一起。”“你應該與歐陽在一起度蜜月。”“你出院後我自然會去。”“我要與傅於琛說兩句話。”“好,我在外頭等你。”我點起一枝香菸,看著他,“你又找到藉口了。”“我不明白你指什麼。”“你後悔了,又決定在音樂中留戀下去,可是?”他溫柔地說:“廢話。”“我自醫院出來,你又不知該同誰結婚了。”“同你。”我凝視他。
“你不學無術,除出結婚外,還能做什麼。”“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問。”“我要等你長大。”“我早已經長大。”“不,時間剛剛好,”他停一停,“怎麼,還要不要同我結婚?”“那是我自七歲開始唯一的宏願。”“是,我記得我們相識那年,你只有七歲。”“當時你的舞伴,是一位黃小姐,叫伊利沙伯。”“你記憶力真好,”他嘆口氣,“她嫁了別人後生活愉快,養了好幾個孩子,都漂亮如安琪兒。”他對黃小姐是另眼相看的。
“你心中再也沒有事了?”“沒有,心病已經完全痊癒。”“那麼我們即刻出發到醫院去。”我還在猶疑。
“看在我份上,純粹給我面子,可好?”我換上衣服,馬佩霞看到我們,按熄煙火站起來,說道:“也只有你能夠說服她。”我已疲倦,華麗的跳舞裙子已經皺殘,腳有點脹,巴不得可以脫掉鞋子鬆一鬆,我想坐下來,喝杯冰水,傅於琛建議得真合時。
醫生替我區域性麻醉,我睜著眼睛,看著乳白色的天花板,許多事,都得獨自擔當,我的面相,我的生命,我的痛苦,都屬於我自己。
母親給我一個好看的軀殼,藉著它,生活得比一般女子燦爛,我應當感激。
看護垂詢我,“一點都不痛,是不是,好了,你可以起來了,回家多喝點水,好好休息。”“我肯定什麼也不是。”她也微笑說:“當然什麼都不是,只是買保險。”她扶我起身。
只有傅於琛陪我回家,馬佩霞呢。
“她回去收拾行李。今晚去峇裡度蜜月。”能夠去那麼悶的地方,他們多多少少有點真感情。
據我所知,傅於琛從來沒有同他任何一任妻子去過那種地方。袁祖康與我也沒有,我們盡往人堆裡鑽,夜夜笙歌,半年夫妻倆也說不到三句話。
在十年前,馬佩霞這樣快活的結局是不可能的,真感激社會風氣開放。事。
我點著一技香菸。
“牙齒都黃了。”傅於琛嘀咕。
我莞爾。來了,開始管頭管腳了,那是必然的事。
“一天要抽多少?”“我又沒有別的樂趣,吃喝嫖賭全不對我,這是我唯一的嗜好,況且世界將近崩潰,非洲有些人民已經餓了十年,處處有戰爭,讓我的牙齒安息吧。”“承鈺,我真不知拿你怎麼樣才好。”“陪伴我。”“我得到美國去一趟。”“幹麼?”“去離婚。”啊是,他尚是有婦之夫。
“我一個人做什麼?”他微笑,“你有你唯一的嗜好,我不擔心。”“快些回來。”他說:“開始限時限刻針對我了。”我們緊緊擁抱。
紐約有電話來分配工作,我說要籌備婚事,暫時不想工作。他們引誘我:“兩天就放你走,四十八小時內保證你獲得十二小時睡眠,婚前紀念作。”“我要問過他。”“問了第一次以後每次都得問,周小姐,你想清楚了?”“我很清楚。”“他很有錢吧。”“市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