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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可見他對成都那一年纏綿歲月還是頗寄真情的。
當時與薛濤交往的名流才子甚多,如白居易、牛僧儒、令狐楚、輩慶、張籍、杜牧、劉禹錫、張祜等,都與薛濤有詩文酬唱,但牽動她內心深情的卻只有元稹一個。元稹離開蜀中後,薛濤朝思暮想,就象一個丈夫遠出的空閨女子一樣,等出滿懷的幽怨與渴盼,匯成了流傳後世的名詩——“錦江春望詞”四首:其一: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
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其二:
攬革結同心,將以遺知音;
春愁正斷絕,春鳥復哀吟。
其三:
風花日將老,佳期猶渺渺;
不結同心人,空結同心草。
其四:
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
玉簪垂朝鏡,春風知不知。
起初還是沒心的相思和期盼,期望情人重續舊歡的時日;可是春去春歸,音信漸渺,薛濤越盼越失望,她甚至望著天上的雲彩、江畔的垂柳、院中的春花,都幻化成元稹的形象,與它們訴說離情之苦。她的一首“詠牡丹”,就是以牡丹擬人,在夜深露重中與盛開的花兒細訴衷情。詩云:去年零落暮春時,淚溼紅箋怨別離;
常恐便同巫峽散,因何重有武陵期。
傳情每問馨香得,不語還應彼此知;
只欲欄邊安枕蓆,夜深同花說相思。
說著“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的元稹實際也是一個負心漢,薛濤在錦江畔刻骨銘心地思念情郎;元稹卻又到浙西與年輕貌美的劉採春熱戀得如火如荼。風塵才女薛濤畢竟只是他生命中的一支小插曲,他又何曾想過與她相伴終身呢!
流年如水,把對情人的期盼漸漸從薛濤心頭帶走,她知道不應該再等待什麼,經歷了這番冷熱波折,她的心似乎關閉得更緊了。除了參加一些推脫不掉的應酬外,她儘量閉門居家,借詩詞遣懷。薛濤的宅第濱臨風光秀美的浣花溪,閒來無事,她常用樂山特產的胭脂木來浸泡搗拌成漿,加上雲母粉,滲入玉津井的水,製成粉紅色的特殊紙張。紙面上呈現出不規則的松花紋路,煞是清雅別緻,她便用這種紙來謄寫自己作的詩,有時也送些詩箋給友人,人們把這種紙箋稱為“松花箋”或“薛濤箋”。唐人喜用彩箋題詩或書寫小簡,其實都是學了薛濤的樣。
“美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尤其是象薛濤這樣的名“交際花”,昔日交際場上的風光逐漸隨著芳顏風韻的流逝而流逝。已近暮年的薛濤,索性在遠郊築起吟詩樓,自己穿戴起女道士的裝束,隱居在樓中,遠遠離開了繁華如夢的交際場所。
唐文宗太和五年,隱居的薛濤永遠閉上了她寂寞的眼睛,享年六十五歲。當時的劍南節度使段文昌為她親手題寫了墓誌銘,並在她的墓碑上刻上“西川女校書薛濤洪度之墓”,至此,“女校書”真正成了薛濤的別名。
後人為了紀念風塵才女薛濤,在萬里橋畔的錦江邊築有望江樓,樓下不遠處有著名的“薛濤井”。據說,清代光緒年間,蜀中大旱,清江斷流,當地人向薛濤故居邊乾涸的古井頂禮膜拜,古井中忽然湧出清泉,不一會兒,又是大雨滂沱,大大解救了旱災。人們為了感激薛濤神靈的恩澤,特將這口井命名'薛濤井“,並刻石立碑具載其事。站在望江樓上,不但能眺望錦江兩岸清幽的風景,也能清楚地看到”薛濤井“,因而人們常到樓上懷古思舊,緬懷薛濤,趙熙集白居易詩題薛濤清婉寶小像:獨坐黃昏誰作伴?
怎教紅粉不成灰。
然而望江樓上的另一副楹聯,不僅概括了薛濤繁華而寂寞的一生,而且把她的詩才與大詩人杜工部——杜甫相提並論,可算是對她寂寞孤魂的一點安慰,聯如下:古井冷斜陽,問幾樹批把,何處是校書門巷?
大江橫曲檻,佔一樓煙雨,要平分工部草堂。
杜秋娘“花開堪折”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這首“金縷衣”的詩,詞句直白,富含人生哲理,因此久傳不衰,至今還常為人吟誦和援用。可誰知道這首小詩竟改變了作者杜秋娘一生的命運,使她獲取了一段絢爛多姿的“折花”歲月。
杜秋娘原是間州人,也就是現在的江蘇鎮江。雖出身微賤,卻獨稟天地之靈秀,出落得美慧無雙,不僅佔盡了江南少女的秀媚,而且能歌善舞,甚至還會寫詩填詞作曲,作為歌妓曾風靡了江南一帶。她十五歲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