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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直接就撲了下去,形成了個瀑布,不過不算高,最多二十多米,手電照下去下面也全是石頭,那小兵就卡在兩塊石頭中間,滿臉是血,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問裴青具體是怎麼回事情,裴青一臉的懊悔,說本來他們走到這裡就打算回去的,不過他看著這瀑布也不高,想既然走到這裡了,也不容易,想再下去深入一下。那小兵就說班長讓他保護他,這麼危險的事情得他來,就把槍給我自己爬下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情,才爬了沒兩步,突然就摔了下去,可把他急的,叫了半天我們都沒反應,只能放槍通知我們。
沒回去的那戰士朝瀑布下喊那失足戰士的名字,好像叫鍾鬍子,應該是個外號,而我最終也沒有機會知道這個戰士的名字。
王四川他們比我後感到,也是累的不行了,不過他一聽有人掉下去了,馬上就下下去救人,給我和那個戰士死活拽住了,最後繩索拿來,副班長把那個戰士背上來的時候,小戰士已經犧牲了。
副班長把小戰士的屍體背上來的時候,滿手都是血,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屍體上的,後來才發現,全是副班長自己的,那瀑布裡,竟然纏滿了鐵絲網,隱在水裡看不到,那小戰士估計就是因為這個失足的。
屍體擺放到我們面前的事情,我們都失語了。因為帶著安全帽,我從來沒仔細端詳過這些個工程兵,現在看起來,這個戰士最多隻有19歲,要在現在,還是什麼都不懂,肆意踐踏青春的年級,而那時候,他卻沒有任何的遺言,可能連愛情都沒有品嚐過就輕易的死去了。
副班長是上過戰場的人,此時只是抽菸,另外幾個戰士都哭了,王四川也哭,揪住裴青說這還是個娃,你怎麼能讓他幹這麼危險的事情。裴青說你打我吧,我都悔青了,你不打我我怕也得跳下去,我不活了我。
我想去勸勸那幾個戰士,副班長卻攔住我,說讓他們哭二十分鐘,二十分鐘之後給我擦乾眼淚,以後誰也不準哭了,這些新兵沒有經歷過戰爭,經歷犧牲使自己堅強,是戰士必經的道路。
我們把屍體抬回到營地,給他鋪上睡袋,屍體是運不回去了,只有等回來的時候,再處理,副班長讓我們早點休息,但是如何能夠平靜,所有人一夜無眠。
第二天,其實也無所謂是早上還是晚上,我們各自起床,收拾停當之後,給那個小戰士的遺體敬了個禮,就繼續前進了,1962年,國家重於一切,我們從來沒有產生回去修整後再來的念頭。只想著完成任務。
中午的時候,我們才到達昨天的瀑布邊上,兩個戰士下去清理了鐵絲網,然後我們先拋下不怕砸的物資,然後一點點下去。
我們在瀑布下吃了中飯,這裡那些屍袋的數量已經很少了,後面的石頭相對小塊一點,比較好走。那時候王四川提出來也想去探路,給我們制止了,沒別的原因,感覺不妥當。
吃完午飯的時候,休息二十分鐘,這時候就發生了一件事情,我掏煙想抽菸,卻摸到了我口袋裡有張皺巴巴的紙。我很奇怪,我口袋裡以前沒這個。展開來一看,發現是張從勞保筆記上撕下來的紙,上面寫了幾個字:小心裴青!
我不知道這張紙頭是誰塞給我的,看了看其他幾個人,都沒注意我。
我又看了看裴青,他正在搽槍,小戰士犧牲後,那把槍一直由裴青揹著,我一開始沒在意,現在看著卻有點刺眼。
這事情一下就變的有點膩味了,那年頭國家很困難,三年自然災害頭年,國民黨正在叫囂反攻大陸,我估計這一次保密措施做的這麼嚴,就是因為這個。
這幾年國民黨的特務在大陸成了敏感詞語,現在說這個有點像二流間諜電視劇裡的情節,但是在當時,抓美蔣特務並不是個新鮮事情,國安抓,民兵團,公社都抓,動不動就有人吆喝抓美蔣特務。Qī。shū。ωǎng。王四川后來總結的好:說好聽是國家安全概念深入人心,說難聽,62年,國家搞階級鬥爭,文化娛樂很單調,舞會也沒了,就指著抓兩美蔣特務消遣。
所以我們那時候是敏感的,這種敏感是兩面刃,一邊的確國民黨在中國的間諜活動開展的相當混亂,一邊也造成了很多冤假錯案。
我看到那張紙條之後,第一感覺是這裡有人範了敏感了。那年頭這種人多的是,全是陰謀論者,凡事想的多了,大概是以為裴青是特務,那小戰士不是掉下去的,是給裴青推下去的?
我看著王四川不像這種人,那幾個戰士也不會,倒是縮在那裡已經完全蔫掉了的陳落戶,他媽的感覺就是那種人。
我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