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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坑裡。土坑邊上放著一把鐵鍁,三下五除二,沒用半個小時就把李寶玉的屍體埋好了。
一切都收拾停當,白寶山坐在牛棚外曬太陽。
1994年3月22日——距李寶玉失蹤僅半年,另一個與白寶山一起放牛的傅克軍再次失蹤。這次引起了中隊的警覺和重視。
當時在牛房放牛的共有四人,白寶山、傅克軍、秦百川和田守水(後兩人為化名),四人全是北京調犯。3月20日晚上9點鐘,秦百川和田守水就回監號了——他倆不是外宿犯。當夜,在牛房住的只有白寶山和傅克軍兩個人。
21日早晨,秦百川來牛房幹活,沒看見傅克軍。他問白寶山,白寶山說:“傅克軍去團場送牛奶了。”中午,傅克軍沒回來,但誰也沒意識到傅克軍會失蹤。這天白天,秦百川發現傅克軍的被子褥子枕頭都不見了,問白寶山。白寶山說:“傅克軍走時都帶走了。”秦百川起了疑心,他想,傅克軍去送牛奶,帶被子枕頭幹什麼?田守水也是一大早就過來的,他去打掃牛棚,發現牛棚已收拾乾淨,地上還灑了水。白天,監獄的焦中隊長過來一次,談今年承包的事。因傅克軍不在,田守水說:“等克軍回來,大家商量商量再定。”到了晚上8點,仍沒等到傅克軍。田守水、秦百川一同回了監號。
到了22日晚上,白寶山才向中隊報告說:“傅克軍自21日早晨外出,至今未歸。”晚上11點,監獄的魏中隊長、焦中隊長帶領武警把白寶山、秦百川、田守水三人收監,說:“傅克軍跑了,中隊要對你們進行審查。”當晚,魏中隊長安排另一名姓唐的犯人住進牛房。夜裡,唐某躺在傅克軍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有什麼氣味刺激著他。他伸手在土牆上抹一把,覺得腥乎乎的,開啟燈辨認一番,發現牆上有許多噴射狀的汙點,像是血跡。再仔細檢查,在房子的頂棚上也發現了同樣的汙點。他嚇壞了,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就向中隊做了報告。
獄中風雲(2)
事情上報到獄政科和142團場派出所,當天就對牛房進行了檢查,牆壁和頂棚上的點狀痕跡,經化驗確定是人血(其中夾雜著雞血),同時,在傅克軍的床鋪底下,找到未被帶走的700元人民幣。有人反映,21日清晨,看見白寶山在院裡燒棉被或大衣那樣的物品。此外,中隊在牛棚的頂棚上,搜出步槍子彈、機槍子彈和手槍子彈共95發。
因出事當天只有白寶山與傅克軍兩人住在牛房,白寶山自然成了重點嫌疑物件。
獄政科王永康副科長提審白寶山,審訊工作持續了十幾天,白寶山態度死硬,只交代了藏匿95發子彈的問題,拒不承認與傅克軍失蹤有任何瓜葛。勞改中隊和獄政科曾判斷傅克軍遇害,屍體可能用馬匹馱到周圍的荒野裡掩埋掉了。他們在監獄周邊的可疑地段進行搜尋,並動用了警犬,未能發現傅克軍的屍體。同時,據監獄的犯人反映,傅克軍跟白寶山的關係時好時壞,兩人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按說白寶山不會殺人。
事實上,傅克軍就是被白寶山殺害的,他採用了與殺李寶玉同樣的方法。3月20日深夜,黑暗中白寶山爬了起來。傅克軍睡得爛熟,他微微地打著鼻鼾。白寶山低著頭看他一陣,慢慢地舉起了鐵榔頭,狠狠地砸在傅克軍的腦袋上。傅克軍長長地哼了一聲,就沒了氣息,那身死肉也鬆垮下來。掩埋傅克軍的屍坑已經挖好,打死傅克軍之後,白寶山拿著鐵鍬出去,又把土坑整理了一遍。再返回牛房,白寶山嚇了一跳。傅克軍又起來了,他一動不動地坐在木床上。但他反應遲鈍,兩眼直瞪瞪的,似乎想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白寶山的鐵榔頭又砸過去,因用力過猛,竟把半個榔頭砸進傅克軍的腦殼裡——這就是造成鮮血四濺的原因。傅克軍再次倒下,鮮血立刻染紅了他的被褥和枕頭。白寶山沒有開燈,他把傅克軍的屍體揹出去,埋到坑裡——這個土坑是緊貼著牛棚的牆根挖下去的,距牆皮不到半米遠,挖了兩米深。處理了屍體他才覺得這事做得有漏洞,他弄出了血,傅克軍的被子、褥子、枕頭上到處都是血。他坐了一陣,便把染血的鋪蓋抱出去,點火焚燒了,用沙土把灰燼埋了起來。凌晨時分他又在牛棚周圍搞了衛生,灑上水——這就是後來田守水看到的情景。
這次,白寶山的疑點太多,但是,監獄方始終沒有尋找到傅克軍的屍體,無法確認他已經死亡。白寶山又態度死硬,拒不認賬。監獄方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無法給白寶山定罪。兩年過去了,傅克軍失蹤案只能作為“懸案”掛到一旁。
因傅克軍案,白寶山被單獨關押了125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