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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仁聽得只差沒氣得仰倒——好端端一位已經飛昇天界的神仙,竟然還能這般坦然自若地告訴別人說些什麼眼皮跳不吉利的話。
這下他也是回過味來了,自己面前這位季仙君,恐怕就是個根正苗紅,不折不扣的大奇葩。
“季仙君,你這——”
“嗚……嗚嗚嗚……”
魯仁正待開口好生教訓這季雪庭不得這麼迷信,那夜風中忽然傳來了幾聲悽悽慘慘,細若遊絲的嗚咽。
這嗚咽放在平常倒是沒什麼,奈何如今這是在夜黑風高,人煙罕至的荒郊野外,幽幽嗚咽配合著冰冷的夜風還有道旁身邊簌簌而動的樹枝輕響,真是要多可怖有多可怖,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饒是魯仁面對此情此景,也是臉色微變,話頭頓時也卡在了喉嚨裡。
“什,什麼人?!”
魯仁轉過身,捏著指訣擠出了一點只能用於精神安慰的靈光護體,然後啞著嗓子弱弱地吼了一聲。
季雪庭看了看他,也將凌蒼劍喚了出來握在手中。
凌蒼劍一處,冰冷的劍光倒是將周圍環境照得亮了幾分,正好能讓人看到那草叢中探出來的一張慘白的人臉。
“嗚嗚……嗚……”
那哭聲正是從那張人臉口中傳出來的。
魯仁嗷了一聲,那虛弱的護體靈光化作一小團盪盪悠悠的青氣筆直地便往那張臉處飄了過去。
……就是還沒碰到對方,便在空中熄滅了。
魯仁的臉頓時更青了,連忙乾巴巴同季雪庭道:“這是青州的地脈不對,靈,靈氣不足,才,才這樣的。”
季雪庭還沒來得及開口,草叢中那位看著那團鬼火似的靈光,口中的哭聲反而先行提高了。
“嗚嗚……救……救命……道長……救命啊……”
說罷,那人踉踉蹌蹌從草叢中跌出來,看著不過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身灰土,滿是傷口,狼狽不堪,一張臉上毫無血色,儼然是剛剛遭逢大難。面對季雪庭與魯仁時,抽泣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魯仁聽了半天,才搞清楚,原來她是山下獵戶的小女兒,跟著父親兄弟一同上山打獵,沒想到卻被護崽的母熊追得直接跌到了山崖之下。
現在父兄都生死未卜,只有她一人被護著還保持著清醒,爬了一晚上才從山崖下爬出來,只想回山下村子報信救人,卻沒想到崴了腳,痛得動彈不得,只能趴在草叢找人求救。
“道長,嗚嗚……求求你,去救救我阿父和阿兄吧!他們在那下面呆了那麼久,再沒人救,恐怕就要死啦……嗚嗚嗚……你會法術對不對,道長,你使個仙法,救救他們吧!”
說完,那姑娘就拽著魯仁只磕頭,磕得魯仁是一臉菜色,最後終於挨不住,一臉菜色地開口允了那姑娘:“你別怕,我定然會救你父兄出險境!“
說完,魯仁深吸了一口氣,硬生生撐出了一點虛弱的仙力捏了個漂浮法訣放在手心,說完就讓那小姑娘指路。
但那姑娘哭得厲害,腳又瘸了,說了半天也沒說清楚,魯仁無奈,只得俯下身將那姑娘背在背上,就這麼準備按照那小姑娘指點去救人。
結果這麼走了好幾步,他猛然覺得不對,回頭一看,才發現季雪庭竟然依舊站在原地,不僅沒有幫忙的意思,看著反而像是連同行都不打算同行。
“季仙君,你這是要見死不救嗎?你可知我們仙官的行事規則中,第一條就是有惡必懲,有善必扶?!”
魯仁惱怒質問道。
季雪庭嘆了一口氣,臉上依舊帶著那股讓魯仁感到不太舒服的淺笑,隨後應道:“我確實是覺得沒必要救她啦,你知道的,我是修無情道的嘛,修無情道的人,都很無情的。”
哦,是了。
無情道,他怎麼會忘了呢?!
魯仁聽到季雪庭此言,頓時想起來自己之前翻看的季雪庭的那些飛昇資料,那人的履歷上倒確實寫著,是修無情道而飛昇的。
所謂無情道,乃是天下千萬道法中最冷酷,最殘忍,最難修的道。
所有無情道的人,都是無血無心無意的怪物……
只是自從見面以來,季雪庭卻並非是魯仁知道的那些無情道修者那般冷冰冰不苟言笑,反而總是滿臉帶笑態度溫和。若不是此時此刻他驟然露出這般冷酷的模樣,魯仁確實都要忘記了,自己這位季仙官——確實便是幾千年來第一位修無情道修到飛昇之人。
正所謂思緒萬千,不過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