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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坐下。”依爾賽告訴他。“這裡,坐到單人沙發上來!”
他照辦了。後退一步,他一屁股坐到弟妹身邊,那裡大概是個擺滿靠墊的長沙發,位子非常合適,坐在那裡的人可以看到節目中的每個細節。這意味著什麼?堂利戈貝託情不自禁地撲哧一笑:“我這個海盜兄弟比我想象的要講究得多。”他早已經感到口乾舌燥了。
根據這對男女熟練的上下姿勢和完美的結合,彷彿一輩子都在Zuo愛一樣。兩具肉體始終沒有分開;在每個新的姿勢裡,腿、肘、肩、胯似乎纏繞得更美妙;自始至終,每一方都更加深切表達出對方的快感。那裡有完整圓滿的形式,有女方烏黑的波浪狀長髮,有高高聳起的臀部,令人想起迎接浪濤衝擊的挺拔的海角。他心裡說:“不對。”更確切地說是讓人想起曼·雷1930年拍攝的精彩照片《祈禱》中的漂亮屁股。他在筆記本中翻找這張照片,幾秒鐘後,那形象就出現在他眼前了。他的心收緊了,因為回想起盧克萊西婭每次在二人親熱前為他擺出的這個姿勢:跪坐在腳後跟上,雙手撐在臀部的兩個半圓上。如果與筆記中提供的曼·雷1925年拍攝的另外一張照片《蒙特帕爾納高地的咽喉》相比也是不合適的,因為那上面賞心悅目的脊背恰恰與此時盧克萊西婭翻過身來的後背一模一樣。她胯部的彎曲變化剎那間讓他感到心驚肉跳、失魂落魄。但是,懷抱住她身體的那兩個長毛手臂、夾住或者開啟她大腿的兩條腿,卻不是他的;那張面孔也不是他的——他還沒有看清那喀索斯的臉——此時,正漫遊在盧克萊西婭的脊背上,那張半閉半開猶豫不決的嘴巴正在一毫米一毫米地察看究竟應該停在哪裡為好,究竟應該親吻什麼地方。這時,閃過堂利戈貝託混亂大腦的是“人鷹”雜技團的那對吊杆演員的形象:在距離地面十米高的地方飛來飛去——下面不用網保護——,在空中匯合。盧克萊西婭和那喀索斯就是屬於這種情況的:熟練、完美、互相配合默契。三種混合在一起的感情(驚歎、羨慕和嫉妒)塞滿了胸膛;多愁善感的眼淚重新從面頰上滾下來。他發覺依爾賽的手正在熟練地探索他的褲子開口。
“哎呀,你一點都不激動呀!”他聽到她這樣的批評,並不降低聲音。
堂利戈貝託意識到床那邊有個吃驚的動作。一定是那一對聽到了依爾賽的話音;二人不可能再繼續裝作不知道有人在窺視的樣子了。盧克萊西婭和那喀索斯不再動作了;前者轉身面對他們這個方向的花磚牆;後者再次親吻她,把她拉到情愛的搏鬥中去。
“依爾賽,對不起。”利戈貝託輕聲說。“真遺憾,我讓你失望了。因為我、我,怎麼跟你說呢,我是主張一夫一妻的。我只能跟我妻子Zuo愛。”
“你當然是這種人了。”依爾賽笑起來,很有感染力,聲音很大,以至於這時那邊燈光下可以看到蓬頭垢面的盧克萊西婭太太從那位海盜兄弟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堂利戈貝託看到她那雙大眼睛睜得很大,驚慌失措地望著他和依爾賽呆的這個方向。“你和你那個海盜兄弟一模一樣。但是,他需要零食、開胃酒、開場白。他不像你這麼簡單。”
依爾賽又笑了;堂利戈貝託感到她漸漸離開了他,一面用捲髮撫摸著他,彷彿女教師愛撫表現好的男孩一樣。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依爾賽是什麼時候脫光了衣服?她的衣裳就在沙發上;她本人如同女體操運動員一樣,從頭到腳脫個精光,衝破了床上的昏暗,彷彿她的祖先們一樣,那些沃丁神的使女們,戴著有犄角的頭盔,衝進森林去捕捉狗熊、老虎和男人。恰恰就在這個時候,那喀索斯離開了盧克萊西婭,滾到中央,留下一個空間——他的臉上流露出難以描寫的愉快神情——,然後張開雙臂,用一聲野獸般的怒吼表示同意依爾賽的到來。這時,尷尬的盧克萊西婭,有收縮性的盧克萊西婭,一面向床頭退去,一面充分意識到:從現在起,她已經是多餘的人了;她在左顧右盼尋找一個可以為她說明應該如何行動的人。堂利戈貝託產生了憐憫之情。他沒有說話,打個手勢招呼她。他看到盧克萊西婭從床上下來,踮著腳尖走路,為的是不打攪那對快樂的夫妻;她在地上找到了衣裳;半遮半蓋著身體;然後向丈夫這裡走來。後者伸開雙臂迎接著她的到來。她在丈夫懷裡縮成一團,心兒在“怦怦”地跳動。
“利戈貝託,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他聽到她在發問。
“我只知道我愛你。”他回答說,一面緊緊地摟住她。“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你是這麼漂亮!
來吧,來吧!“
“瞧,這兩個海盜兄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