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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總之,有趣之極的時候,才大吃一驚。他也曾經讀過一些書,並且有所收穫,時不時地引證費爾南多·卡索斯的話:“在秘魯,沒有發生的事情是令人驚訝的。”在一陣告誡性的大笑中,他引用保羅·克魯薩克的話說:“佛羅倫薩是藝術城,利物浦是商城,利馬則是女人城。”(為了用統計學證明這一判斷,他手上拿著一個筆記本,把路上遇到的美女和醜女記錄下來。)他們相識不久,便經常同辦公室兩個同事在聯盟俱樂部喝雞尾酒,這四個人曾經打賭,看誰能說出一句最賣弄學識的話來。菲託的這句話(每當我在澳大利亞經過道格拉斯門的時候,就要吞下一塊鱷魚肉排,然後撲向一個土著姑娘。)贏得了大家一致讚揚。
在領黑的孤獨中,利戈貝託感到一陣醋意造成的衝動襲上心頭,加快了心跳。他的想象力如同女打字員一樣地工作著。盧克萊西婭又一次出現在那裡。光彩照人,光潔的美人肩,華麗的雙臂,腳踏雕花高跟鞋,裸露著線條圓潤的小腿,在那裡同客人談話,三三兩兩地解釋著利戈貝託那天下午緊急去里約熱內盧替公司辦事的原因。
“這有什麼關係!”菲託·塞保亞開玩笑道,一副殷勤的模樣,先親吻了女主人的面頰,又親親她的手背。“難道這還不知足嗎!”
他雖然年輕時在體育方面有所建樹,可現在肌肉已經鬆弛;他身體高大,有些搖晃,長著一對青蛙眼,好動的嘴巴把吐出的每個詞彙都汙染上淫蕩的色彩。他出席晚會當然是不帶女入的,難道他知道此時此刻利戈貝託正在飛越亞馬遜原始森林?菲託這時已經把從三個合法的前妻那裡分來的微薄財產揮霍一空,他總是領著這些女人逛遍世界上著名的大浴場,一面榨於她們的錢財。終於到了休息的時候了,心甘情願地接受了第四個妻子,毫無疑問,這是最後一位了,她那大大減少了的祖業,不能保證他過上豪華的生活,也不能保證過多的旅遊、美食和時裝的消費了;而是僅僅可以維持在帕拉尼歌區有座漂亮的住宅,有一份恰到好處的食物和足以遮體的蘇格蘭方格布,以便讓他的肝硬化維持到最後一天,只要不超過七十歲即可。她體弱、矮小。氣質高雅,彷彿對於回顧那個美少年——一度就是菲託——的讚美總是不知所措。
如今,他已經是個六十歲的胖子,熱愛生活,整天拿著筆記本和望遠鏡,開著那老牌紅酒沉澱色的卡迪拉克,行駛在市中心和等待紅燈變綠燈的時候,就觀察和記錄;除去做一般性統計(美人和醜女)之外,還做專門記錄:翹起臀部的,Ru房高聳的,腿部修長的,頸部天鵝式的,嘴巴性感的,眼睛會勾魂的,總之是來往交通給他提供的一切。他這項嚴格但極其武斷的調查,有時用一天,有時用整整一個星期在女行人的剖析上,這與利戈貝託用在清潔自己的器官上的方式沒有很大的不同:星期一洗屁股;星期二洗胸脯;星期三洗大腿;星期四洗胳膊;星期五洗脖子;星期六洗嘴巴;星期日洗眼睛。分數是從零到二十,每月底打一個平均分。
自從菲託·塞保亞允許利戈貝託翻閱那些統計資料以來,後者就開始從這深不可測的任性和解好的大海里預感到與自己有一種令人不安的相似之處;也開始對這樣一個能夠以如此傲慢的態度來維護自己古怪言行的榜樣表示不可遏止的好感了。(二人的情況並不相同,因為利戈貝託的古怪言行是隱藏起來的,僅限於夫妻之間。)在某種意義上,如果去掉他的膽小和羞怯,而菲託是沒有這個問題的,他憑直覺認識到他倆是一對兄弟。利戈貝託試圖閉上眼睛——但是沒用,因為臥室裡漆黑一片——,懸崖峭壁下面的濤聲令人昏昏欲睡,這時他腰肌地看到了那隻手:手背長毛,小指上帶著結婚金戒指,正陰險地停留在盧克萊西婭的臀部上。一聲幾乎可以吵醒阿爾豐索的咆哮破口而出:“表子養的!”
“事情不是這樣的。”盧克萊西虹說道,一面撫摸著他。“當時我們有三四個人在一起聊天,菲託也在其中,他已經灌進去不少威士忌了。胡斯迪尼婀娜端著大托盤走過來。於是,這個臉皮最厚的傢伙就立刻對她恭維起來。”
“多漂亮的女僕啊!”他大喊了一聲,眼睛發紅,嘴巴流出涎水,聲音走了調。“一個地地道道的桑巴美人。瞧瞧這個身條吧!”
“‘女僕’這個詞真難聽,是貶義的,有點種族主義的味道。”盧克萊西婭馬上做出了反應。“胡斯迪尼婀娜是個家務職員。菲託,她和你一樣。我、利戈貝託和阿爾豐素都非常喜歡她。”
“女職員,受敬重,人人喜歡,大家都保護,等等,無論怎樣,我沒有傷害她的意思。”
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