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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直江田又次郎無語,盯著重晴,片刻,不禁撲哧一笑。
“轉告給佐久間大人。”
“哈哈哈……真是個妙主意。我作為使者,豈有不報告之理?只是,還請大人嚴守約定,以日落為限。”
“我當然明白。我已毫無迴旋餘地,絕不會如此執著,拿兄弟們的性命當兒戲。”
“好,真是一位開明的大將,佩服!”奚落像刀一樣刺向重晴,使者又哈哈大笑起來。
重晴依然一本正經。“如果佐久間大人答應,鄙人萬分榮幸。雙方都是吃祿米長大的家臣,而且明擺著勝負分明,一旦廝殺起來,實在是慘不忍睹。還請你與佐久間大人好言幾句。”
直江田又次郎覺得重晴雖愚鈍,想法卻合情合理。“如我們大人答應了,就以空槍為訊號。可是,萬一真有槍彈飛了上來,就說明我家大人沒有答應,我們發起進攻了,亦請重晴大人作好準備。”
“那是當然。如果是空槍打上來,我們當然高興。如果……”
“好,我暫且接受這個條件。”
“這樣我也放心了。請代我向玄蕃大人問安……晚上子時左右,我軍會自動撤離。”
就這樣,兩個人長久的交涉終於結束了。直江田又次郎回去後不久,山下的火槍就不斷地冒著青煙響了起來,山上也頻頻地予以還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雙方是在互射空槍,可是,山頂上又不時響起一陣陣喊殺聲,山下也與之遙相呼應,在外人看來,雙方正處於對峙狀態,大家似都在尋找最好的戰機。
就在佯攻與佯守之中,雙方約好的時間終於到了。聳立在湖水對面的比良山脈被落日的餘暉映得通紅。暮色漸濃,桑山重晴慢悠悠地站了起來,下達了撤向湖對岸的命令。
“就這樣不聲不響地撤離嗎?”
“對,還能怎樣撤?”他對自己人說話,也照樣是慢條斯理,讓人無法忍受。
“今晨從木本發出的告急文書,可望在正午時送達羽柴大人。然後,大軍立刻返回……”重晴一邊說,一邊掐指計算,“如是尋常之將,或許要明日傍晚才能趕回……他可不是尋常人等,他乃是屢創奇蹟的大將羽柴大人啊……”
“您在說些什麼?”
“我在計算援軍何時到達……或許,黎明時分就能趕回來。好,儘量拖拖拉拉地撤吧,到了明早或許還得回來呢。若走得太快了,可就失算了。”大軍慢吞吞地開始拔營起寨。
此時,山下的佐久間正在瞅著山上的動靜。勝利在望的佐久間的人馬此時已完全包圍了賤嶽,正在歇息——說野營可能更準確些。
從缽峰到大巖山、尾野路山,從庭戶濱到賤嶽西邊的壕溝附近,全部是佐久間的兵營。太陽落山了,到處是士兵點燃的紅彤彤的篝火。
“真奇怪。只是互放一陣空槍,就丟棄陣地……”
“大人心裡一定有什麼好主意。總之,服從命令就是了。”
士兵們都揣摩木透桑山重晴的心思,慢吞吞地向西邊移動。正沿著山路撤向山下湖岸,大家突然發現湖面上有一些影影綽綽的東西,真是不可思議。原來是一些軍船在不斷地向這邊靠過來,目標似乎是葛籠尾崎的水邊。
暮色已經逼過來,天黑得連腳下都看不見了。而眼前的湖面卻映著天空的餘暉,明晃晃的,一片灰白。雖然無法識別船上的旗號,但從隨之而來的船列可以看出,那是從西南的海津方向駛來的船隻。
“報,湖面上發現大量的船隻。”報告立刻傳給了桑山重晴。重晴一聽,急忙騎馬登上了一塊可見湖面的突兀岩石。
“奇妙啊,真是奇妙!”桑山重晴深感不可思議,轉眼往身後一看,只見茫茫的夜色中,巖崎山和大巖山的山寨中,跳躍著一堆堆紅彤彤的火焰。
“到底是敵人的船隊,還是自己人的船隊?”身旁的一個士兵問道。
“那還用說!分明是從海津方面趕來的丹羽長秀大人的援軍嘛。這樣一來,完全用不著交出陣地了。羽柴大人可真是位吉星高照的福將啊!”
“這些援軍是咱們請來的嗎?”
“不是,他們是不請自到,因此才奇妙無比啊。真是太令人感慨了……”
正如重晴所感慨的,這是不可思議的偶然。原來,為防萬一,秀吉特意讓丹羽長秀負責守衛敦賀道的海津。他臨走之時,也特意叮囑長秀,要看守好木本的大本營。其實,長秀並不知佐久間的人馬會在此日凌晨發起攻勢。
“萬一在筑前守出門後有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