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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都只能是絕望的死亡。
“母親,您的決定,過一兩天再稟告給父親吧。”
“不必了,我已經決定了。”
“我跟父親挑明瞭,您不後悔?”
終於,阿市的眼神堅定起來,一動不動地盯著權六郎。“請少主把我的意思明白無誤地轉達給你父親。我早已想好了,我是柴田修理亮的妻子,孩子們則是淺井長政的遺孤。”
權六郎點了點頭,在心裡不斷嘆息,這就是她最後的決定嗎?這難道不是世上最悲哀的放棄嗎?
阿市似乎害怕自己反悔:“我是一個命運悲慘的女人,頭頂有一顆永遠擺脫不掉的悲慘之星。而孩子們到底有怎樣的命運,我不知道。因此,女兒們……”
“請母親放心就是。我拼死也要保得三個妹妹的性命。”
“我作出這樣的決定,也不知大人能不能答應我……”
“這……”權六郎一時無語。恐父親不會輕易答應。父親既拘泥於武士道,又受到義理的約束,定會堅持與母親分手。可是,父親的內心一定哭泣不已——只有他的好妻子在臨終時給了他莫大的安慰。
“母親!”權六郎努力控制著,盡力不讓阿市覺察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母親的決心,勝久已是非常明白。雖然父親是一個十分固執的人……但是我會盡最大的努力說服他。”
“那就仰仗少主了。
“請母親放心就是了。那麼,勝久告辭了。”說罷,權六郎恭敬地施了一禮,站起身來,“天這麼冷,小心著涼。來人,點上爐火。”他擊掌把侍女叫來,整整衣服,出了房間。
來到走廊上,權六郎忍耐多時的淚水才如泉水一樣噴湧而出。
人情、義理、武士道、毅力,被這些桎梏束縛的人生是多麼滑稽,多麼可笑!然而,正是在這些束縛之下,人生的價值才得以體現。
“對,就這樣決定了。無論筑前從哪裡進攻,由他去吧。”權六郎一邊唸叨著,一邊靜靜地走了出去。
第十章 出兵江北
柴田勝家原本計劃在天正十一年三月十七出兵,可是,後來計劃提前,二月二十八就發兵了。
雖然在越前和近江的交界處,到處都是殘雪,可田野裡已隱約可見野草的嫩芽。冰雪融化,河裡貯滿了清澈的雪水。
勝家命令越中畠(zai)山的城主佐佐成政防守北面,以牽制上杉景勝;先頭部隊則主要是越前的人馬,由前田利家之子利長率領,直奔山中。山谷中,勝家的先頭部隊踏著殘雪不斷前進。
三月初三,佐久間盛政率領加賀的人馬從北莊出發。第三路人馬,前田利家率領的能登、越中的軍隊也出發了。
從北莊出發的軍隊一切準備就緒,初八夜,勝家在內庭舉行了一個告別晚宴。參加宴會的主要是其家人。勝家和阿市二人被簇擁在中間,此外,還有權六郎及其夫人,阿市的三個女兒,府中、金澤、小松、大聖寺交來的人質。
“夫人,彈一支曲子給大家聽聽吧。”
去年冬天一直風雪不斷的北莊城,現在終於迎來了春風,窗外的桃花、櫻花正含苞待放。
“是。那麼恕我獻醜了。”阿市背對著窗戶,靜靜地撥弄起琴絃來。勝家則眯著眼睛,入神地望著她。他絕不是陶醉於琴聲中,那是對自己最鍾愛的女人的脈脈深情。今夜,女兒們對母親和繼父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反感。
就這樣一別……每個人的心裡都藏著這樣的感慨,不知不覺,也變得相互理解、體貼起來。母親的琴聲一停下,茶茶就饒有興致地和勝家說起話來:“父親,您期盼已久的春天終於來了,恭喜恭喜!”
“是啊。這次我可得給筑前守些顏色瞧瞧。”
“跟岐阜和伊勢的聯絡有訊息了嗎?”
勝家聽到茶茶這個問題,使勁點了點頭。他知道,在茶茶的心裡,絕不會對自己抱有任何取勝的希望。如此一問,恐是想讓勝家說自信之言,讓母親看到一絲希望。因此,勝家十分高興。“無論是岐阜的信孝,還是瀧川一益,都已經聯絡上了。而且,近江、甲賀的山中長俊也已率領伊賀人馬與我們遙相呼應。我已經鄭重許諾,對於幫助奪取長濱城的有功之人,要大大地獎賞。”
“什麼樣的獎賞?”
“對於兵不血刃就能成功奪取長濱城的人,賞金子一百錠、俸祿七千石。當我柴田勝家的軍隊逼近五里之內時,能夠裡應外合,在本城放火,助我成功佔領該城的人,賞金子二十五錠、俸祿五千石。另,如在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