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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呢?是數正的一個心腹渡邊金內。”
“渡邊金內……”
“是,不愧是數正的好家臣啊。不僅是金內,佐野金右衛門、本田七兵衛、村越傳七、中島作右衛門、伴三右衛門、荒川總左等人無不承襲了數正的深謀遠慮,無一不是數正多年相伴的心腹。大人知道是為何嗎?這背後就是蓮如上人建立的本宗寺的信仰……”
“我知。”家康又點點頭,“你去告訴渡邊金內,讓數正速來濱松一趟,之後我再把具體安排透露給他。至於唸佛道場之事,我已記在心裡了。”
“大人仁慈,不愧是我們的主公……”
作左的臉再次抽搐起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滴。他卻連擦都不擦,索性閉上眼睛任其肆流,身子也在劇烈地顫抖,過了片刻,才緩緩地站起身來。“作左馬上通知數正,要他速來濱松面見大人。我先告辭。”說罷,作左徑直走進走廊,他使勁直了直腰,自言自語道:“哎,沒想到竟和數正比拼起根性來了。”
恐誰也不會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它的含義就這樣消失在歷史的塵埃裡。人真正的根性,除了神佛,還有誰能知道呢?不,有時甚至連神佛恐都不知……
作左徑直向大門走去。出了本城的大門,他急忙趕回剛在東側新建的自家宅院。
淡淡的希望和揮之不去的苦惱交織在一起,在作左心裡掀起一層層波浪。其實,作左衛門一直死心塌地服侍家康,這次,一想到數正的事情,他就覺得彷彿身臨其境,心一陣陣地痛。如果石川數正前去出使,秀吉恐怕又要拍拍數正的肩膀,把他當成親人一樣盛情款待。回贈的禮物也會比主公那個古壺不知珍貴多少倍,還要極力誇讚數正乃是德川氏的大忠臣,然後估計就是利用人的弱點和本能了。秀吉必定會說,他得了天下之後,一定告訴家康,要賞給數正幾萬石乃至幾十萬石的領地。
如果只有這些話,倒也不用擔心,因為德川氏的人個個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簡單地客氣一下,然後退出來,不會有什麼事。可是,秀吉絕非一個輕易放手之人,這一點在信長逝後,已經越來越露骨了。他定會巧妙地散佈謠言,說數正已經投靠於他。由於雙方都在互派細作,所以,一些意想不到的秘密常常在無意間洩露給對方,令人防不勝防。
“一定是數正透露出去的。”一旦真的出現此種情況,秀吉就會派人到處散佈傳言,也可能像信長那樣寫一些假函四處散發。人言可畏,不知不覺,德川氏就會對數正由警惕變為憎惡,坐臥不寧。這種先例並不少見。接著,秀吉就趁機加以誘惑,令人方寸大亂,左右為難,最終還是倒向他。這樣一來,就驗證了數正最初就投降秀吉這一“事實”。秀吉正是善於玩弄這種陰謀的鬼才。
作左完全看透了這一點,在和家康商量出使人選之時,他傷透了腦筋。
正在此時,數正突然向他派來使者。使者是其家臣渡邊金內,還帶著數正的親筆書函,大致意思是說,他想去筑前那裡出使,希望作左幫著說合。
看到書函的第一眼,作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只覺得心裡像是插進了一把利刃。倘若不是數正,而是其他人,作左一定會疑竇叢生。“秀吉的動作可真是神速,眨眼間就把手伸到這裡了……”
如果數正只想尋找一個安身之地,到秀吉那裡出使,倒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可是,數正絕非那等人,不知此行是否出於他的向佛之心,但不啻為一種悲愴的壯舉。因為這樣一來,數正恐怕就要被鬼才玩弄於股掌之間,身陷他早已佈下的圈套了。
“我回來了。”走到府門前,作左大喊了一聲,慢騰騰地進了大門。一走進內庭,他就喊過兒子仙千代。
“阿仙,數正的使者在幹什麼?”作左一邊問仙千代,一邊脫衣服。仙千代是作左的嫡子,出生得有些晚,和數正的孩子一樣,也才剛剛剃落額髮。
“剛才和孩兒下圍棋。”仙千代答道。
“誰下得好些?是渡邊金內嗎?”
“渡邊先勝了一局,又輸掉一局,接著又勝了孩兒一局。”
作左苦笑一聲。“那是因為你下得太差了。棋盤還在廳裡?”
“一個時辰就下了四五個回合,最後下膩了,就把棋盤推到一邊去了。”
“那麼,金內讓你嗎?”
“我快贏的時候他就一聲不吭,快輸的時候,每次下子,他都要我悔兩三次。”
“看來是個十分有定性的人啊。一手棋讓你悔兩三次,結果還輸了,你很尷尬了。”
“是,他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