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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悲傷地凝望那間四面不見天光的囚室的上方,也再不提讓她帶話的事情魔法道師。
這無言的回答比厲聲的質問還要讓紅髮修女難過,她又努力了兩次,總主教的立場卻沒有絲毫軟化,直到一個噩耗如霹靂般傳來。
那天朝會上總主教罕見地沒有出席,當在場的人知道原委後,大魔王羅怡火速趕往監獄,在關押危害國家的重犯的地下囚室的最深處的一間,她看到了一個瑟縮的身影。
“他臨終的時候,告訴我,他在坎特修道院裡見到了一個瘋癲的教士,那個教士看到他的相貌,把他認作了另外一個人——他的生父——神明哪!他的生父不是我姨母的合法丈夫,不是他以為的那個還沒來得及見到他出世就葬身大海的可憐人——他的生父是前圖爾內斯特主教若瑟的一個手下,負責我們外公家那片教區——他們在神明的光輝遮蔽下有了一個罪惡的果實,他們將它偽裝成另一棵樹的孩子,又害怕孩子的長相洩露他們的秘密,就……逼迫那個不幸的人冒著暴風雨出海,為他懷孕的妻子撈取新鮮的牡蠣,啊,神明哪,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他眼神渙散,只顧抒發自己的情感,根本沒注意到在對誰說話:“他們的計謀成功了,但是死者的血不肯放過他們,遺孤的眼睛時時刻刻都在注視著他們,多少祭禮和祈禱都洗不清他們的罪孽,在這種可怖的壓力之下,一個人去了以苦修聞名的傑弗裡會,被拋棄的另一個人領著孩子,孤苦無依,懷恨死去——只是這重擔卻要活著的人擔負!”
他不知道苦修者在信仰破滅的最後歲月中經歷著怎樣的絕望,嚴父慈母是假象,信仰是偽裝,導師是造成這一切的根源,他生於罪孽,無論怎樣的苦修,都不可能在天國得到嚮往的全家團聚,天哪,兩個殺人犯,兩個偽信者,滿浴著無辜者的血,那會是什麼樣的團聚喲!他在最後奮力向紐斯特里亞迴歸,拼命掙扎著向他——他在這世界上的唯一最後僅有的血脈親人伸出手去——卻被無情地擋回了。
無論苦修者之前是怎樣苛刻地教訓他,企圖為了正道殺死他,又或者在國內掀起禍亂,危及他的地位和前途——這些他原本恨得牙癢的事情——此刻,他能想到的,只是苦修者坐在這監獄最深的囚室裡,握著不被收下的書信,在日漸衰弱中竭力堅持著,日復一日地等待著那不可能到來的訪客的情形——這幾乎將他擊垮了。
曾經他為自己凌駕萬人的成就而喜悅,然而現在他所有的美貌、財富、智慧、權力、地位、前程都不能讓他和他唯一的親人摒棄前嫌共度一日!啊,這殘酷的命運啊,無論是他還是他的表哥,他們並非不愛對方,隔絕他們的不是財富,不是權勢,不是美人,他們都那麼內心強大,意志堅定,面對一支大軍也面不改色,他可以讓他的表哥享盡這世間所有的榮華富貴,他的表哥也為他不懼艱險遠渡重洋,東方求法,末了,他們居然一個曾經向另外一個舉起刀子,而另外一個曾經真心實意地不止一次希望對方去死!
他們都沒有珍惜在一起的時間,他們都沒有,他們。
大魔王羅怡對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也許,此刻什麼話都不應該說。
即使是在正午時分,這間監獄最深的囚室內也一片漆黑,只有壁龕裡一盞油燈那豆大的燈火照亮小小的一角,在紐斯特里亞萬人之上,沐浴萬丈榮光,前程無限遠大的少年總主教此刻卻蜷縮在這燈光所不及的黑暗中,沉浸在深深的悔恨裡面,那原不是他的錯誤,他給予過對方許多機會,許多勸誡,甚至饒恕過對方向他舉起的刀子,然而,此刻提起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她默默地走上前去□□□□□(注)(未完待續)
ps:注:據說現在嚴打,不能寫牽手以上脖子以下劇情,為防讀者付錢看不到章節或全文404的悲劇出現,故□□之,請各位看官自行腦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