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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
旁邊幾個要在節日上為排隊人員獻唱的吟遊藝人和打鼓藝人哈哈笑著,啊,陽光像黃金一樣灑下來!這正是一個清閒歡樂的黃金般的日子,每個人都和小學生過了一個假期重逢那樣快活。
這些人都認得苦修者,也記得他和主教的爭吵和不告而別,對他都很冷淡,但是不失禮數,因為他畢竟是主教的親屬。
苦修者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嬉鬧,因為主教應女修道院長之邀去處理一些積壓的雜務了,那個地方是除了修女的親屬和主教之外別的男人都不能進入的——雖然,很可能,恐怕是聽到漢森大媽要大駕光臨的訊息,為了避免被漢森大媽強塞一個可以單手撂倒病人的女將才在忙碌的節日前夕出此下策。
就這樣過了一陣,騎士已經受不了女將們的折磨,嚷嚷著叫侍從拿剪刀來剪了他的頭髮,因為反正是要被這些天真無邪的少女們揪光的。所幸他祖上積攢了許多燒教堂殺修士的功德,此刻神明感應,從天邊飄來了幾片烏雲遮了太陽,隨即颳起陰風來。
“你們都沒有帶雨具吧,趁現在雨雪未下,趕緊回去吧。天也不早了。”男爵夫人叫道,就這樣騎士才脫了一劫。
等這些嘰嘰喳喳的女將們在可怕的漢森大媽帶隊下離開後,披著斗篷的主教才回到了教堂。
然後他看到了苦修者。
苦修者看起來很平靜,他告訴他的表弟。他失蹤的這些日子是在曠野裡祈求平靜,現在已經能夠面對現實了。他們原來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既然表兄已經修正了姿態,就很快重歸於好,然後一起做了晚禱。
當天晚餐的時候主教為他的表兄在麵包和鹽之外預備了蜂蜜水,這是傑弗裡修會允許的食物,因為這是自然的產物,是他們的先賢在曠野中得到的,苦修者默默接受了他的好意。飯後,其他人都識相地退避了。給他們兩人一段單處的時間。
起初,是和飯間一樣的沉默,然後苦修者瞄了一眼主教的頭髮,說道:“你的頭髮長了,多久沒剪了?”
然後他往四周看了一看。“我給你剪了吧,小時候我曾經給你剪過一次的,你還記得麼?”
聽到這話被勾起回憶的主教笑了起來,“記得,那次你把我的頭髮剪得跟狗啃的一樣,還騙我說剪得好,我沒有鏡子。信以為真,跑去給媽媽看,把她嚇了一大跳!”
“我現在已經剪得很好了,不騙你,沒有理髮師傅的時候,都是我給教中的兄弟們剪髮。”
“呵。我信。”談到了他們共同的親屬關係,主教的心情輕鬆了一點,“你要是剪得不好也不要緊,只要別剪得太短,我可以戴上主教的法冠遮住。那次你聽到我媽媽的叫聲,以為我爸爸媽媽會找你的麻煩,躲在外面不敢回家,哭得什麼似的,最後還是我爸爸找你回來的,他說,咱們家未來的小聖人哭得跟個愛哭鬼似的,你一聽哭得更兇了,你記得不?”
“嗨,烏鴉不要說豬黑,你第一次到我家的時候還尿了我一手呢,不用問你我都知道你不記得了,剪刀在哪裡?”
“哈哈,”主教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那時候才滿月吧,你那會兒也才三歲,虧你記得這麼牢,到現在還沒忘。剪刀在那邊的櫃子裡,第二個抽屜。”
苦修者依著他的指點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大剪刀,一邊走向他一邊繼續和他聊天,“我就你這一個至親了,我怎麼會忘呢?”
“是啊。”主教嘆息了一聲,“我也就你這一個至親了,我其他的親戚都在瘟疫裡過世了,剩下的那些,他們不認得我,我也不認得他們——我們是至親,又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在一個屋簷底下,比別人不同。”
“是的,瑪格麗特姨媽待我,就像待她親生的兒子一樣。她自己穿著修女的衣服,吃的是麵包喝的是清水,但是總教我和你一起吃雞蛋和魚,喝牛奶和葡萄酒。她每次都親自從同一個鍋子裡給你和我舀吃的,不肯叫我因為是孤兒,受旁人的欺負。每次姨父要給你做新衣服的時候,她總纏著他,非要給我也做一件同樣的才肯罷休。”
“沒錯,我都以為你才是他親生的兒子,而我是寄養的那個了。”主教笑了起來,他美麗的眼睛因為想起了故去的雙親和一去不返的童年時光露出了寂寞的神情,“你那個時候比我年齡大,懂事,聰明,又守禮,不像我調皮搗蛋,長輩的親戚們都喜歡你,誇讚你,特別愛當著我的面這麼做,我那時候真討厭你啊!有時候生氣得跺腳,然後他們因為我的幼稚哈哈大笑,把我氣得不行,覺得他們好可惡啊——轉眼他們都不在了,可惡的和不可惡的,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