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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在迪博第一次發現“神光”之後的第十八天,“臉”的最寬部分才越過地平線。下午三點鐘左右,“臉”可見的部分被照得一片明亮:這是一個半圓形,一個帶豎直條紋的穹頂,立在“大河”和天空的交界之處。
阿夫塞利用學過的占星技術來測量這東西的大小:它有拇指長度的五十來倍。他面朝東邊,水平伸出雙臂,左手放在“臉”的最南端,右手在最北端。他歪斜著鼻口,看見自己的手臂這時恰好構成一個四十五度的夾角。
阿夫塞一直很喜歡觀賞日落,也喜歡研究夜晚蒼穹的奇妙景象,最近又用望遠器看到了很多從前難以想像的奇異事物。然而,他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個獨一無二的、從未見過的壯麗景象,將是他平生所見的最奇妙的風景。
隨著戴西特爾號不斷向東航行,“臉”慢慢升了起來,和地平線相交的部分變得越來越狹窄,巨大的圓形高高升向空中。一條條豎直條紋像絢爛的綵帶,在空中上下翻滾。
周相那完整的迴圈週期迷住了阿夫塞。到現在,圓頂每天午夜都會亮起,看上去很像弄錯了時間的日出。這時候的天空本來應該最黑。但情況恰恰相反,就連西部地平線上那些最亮的星星都幾乎被東邊升起的“臉”的光芒所淹沒。
“臉”接近滿圓時,就像波濤中升起一輪明亮的拱門,召喚著香客們進去。
但當它逐漸化為新月的時候,亮著的只有下面的部分。新月的兩個尖角從地平線升起,就像潛伏著的巨獸露出了彎彎的尖角。
兩種訊號,含意卻似乎截然不同。
是邀請?
是威脅?
戴西特爾號向“上帝之臉”駛去,阿夫塞不知他們還會發現些什麼。
阿夫塞在“臉”上發現了一些勉強稱得上是特徵的東西。臉上沒有鼻孔,沒有耳洞,沒有牙齒。但有著名的上帝的眼睛,兩個黑色的圓圈,像昆特格利歐恐龍的眼睛一樣又黑又圓。這個球體的中心部位還拉著一條垂直的色帶。
隱隱約約還有一張嘴,一個巨大的白色橢圓形東西,佔“臉”的總長度的五分之一,每天都在“臉”的右邊出現。
終於,在他們第一次看見“上帝之臉”的三十多天後,它的下端擺脫了水天相連的地平線。天黑之後,“臉”的底部亮起來了。熾亮而彎曲的邊緣從波浪裡掙脫出來。阿夫塞屏住呼吸,等待著它與波浪分離的那一刻。看,終於分開了,他激動得大口喘息著,吸進夜晚冰涼的空氣。
太震撼了。阿夫塞從來沒有用這個詞描繪過生活中的任何事情。但“上帝之臉”的景象實在令人震撼。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它。它的下面一半燒得通紅,上面一半在夜色襯托下像一個巨大的紫色穹頂。整個兒圓圓的,剛好漂浮在水波邊緣之上。它的影子反射在波濤上,像一隻輕輕盪漾的黃色手臂,向香客們伸來。
不,阿夫塞想,不。“臉”並不完全是圓形的。即使考慮到它只有一部分發亮這個事實,它仍然算不上一個完整的圓形。
卵形。
對呀!對創造一切生命的造物者來說,還有什麼形狀比卵形更合適呢?
日出的景象同樣令人激動不已。灼熱的太陽從“臉”下面的波浪中升起,“臉”底部的那一半隨之變成一彎淺淺的新月。然後,太陽被“臉”的巨大黑影遮住了,整個天空黯淡了一分天的時間。接著,太陽那明亮的藍白色光亮終於越過“臉”的頂部,第二次日出,“臉”的最上緣化為一彎明亮的新月。
阿夫塞使用望遠器的時候總是很謹慎。他還清楚地記得當初在皇宮向薩理德請求用這個儀器觀測“上帝之臉”時遇到的麻煩。只要德特·布里恩在甲板上,阿夫塞就不會進行觀測。他偶爾也聽到一些其他香客和船員對他的嘲弄和議論,他們不理解為什麼他如此著迷地擺弄這個黃銅管子。但阿夫塞毫不介意。他看到的景象太壯觀了。
從望遠器裡著出去,一切都變得那麼近。似乎可以看到那搖擺的綵帶上的所有細節。這些綵帶爬滿了“上帝之臉”的光亮部分,一條條綵帶並不是截然分開,而是互相融合,形成一些小旋渦。神秘的上帝之眼仍然又黑又圓,毫無特徵,和肉眼看到的一模一樣。如果把望遠器的倍數增大,有時能看見“臉”上的大嘴,那個旋轉著的白色橢圓,看上去猶如一個旋渦。
奇妙啊。“臉”上每一個圓形部分都那麼複雜精緻,每一條色帶都那麼詭異莫名,變幻多端。
阿夫塞很快就相信,他觀測的不是一個固體表面。不僅“上帝之臉”有著周相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