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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頁畫的是另一顆衛星,“奔跑者”。表面隆起的部分看上去像溢位來的動物內臟,而且是剛剛宰殺的,非常新鮮。衛星地表塊塊凸出,娜娃託還用木炭或石墨繪出了每一塊凸出部的陰影部分。
接下來是更多衛星。娜娃託還給阿夫塞看了她畫的一些行星草圖,僅凱文佩爾星就畫了五頁。阿夫塞認為這顆行星是除“上帝之臉”以外最靠近太陽的行星,不過他沒有把這一點告訴娜娃託。
第一幅圖描繪的凱文佩爾上面有一條斜線,好像娜妹託對圖樣不太滿意,本來打算劃掉這幅草圖。但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把它放進這本裝幀精美的書裡去了?下面一幅畫上的凱文佩爾兩面都帶有柄狀物,像一隻酒碗。阿夫塞在戴西特爾號上航行時也觀察到,佈雷佩爾也有類似的柄狀物。第三頁描繪的凱文佩爾同樣有柄狀物,但它們看上去似乎更大,“酒碗”也顯得更淺。第四幅換了個角度,柄狀物的方向改變了。第五幅和第一幅一樣,也有一條線劃過星球表面,但這條線的角度和第一幅的那條線完全相反。
“這些草圖,你怎麼有看?”娜娃託問。
阿夫塞抬起頭,“我用望遠器觀察過佈雷佩爾。有柄狀物的這些和我看到的差不多。”
“是的,我也有一套佈雷佩爾的草圖。很像凱文佩爾。”
“但是,”阿夫塞說,“我不明白那條線是什麼意思。”
“和那種柄狀物是同一種東西。那種柄狀物似乎很薄,從某個角度看,它們幾乎消失了,成了一道線。事實上,”娜娃託的聲音低下去,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得不承認,最後一幅圖上的那條線,我把它畫成了一道連續線。但實際上,從望遠器中看,它是一道斷斷續續的線。但我知道,它應當是連續的。我敢肯定。”
阿夫塞的腦子轉得飛快,“這種柄狀物很像圍繞著行星的一個環面,或者一個環。”
“是的。”
“一個固體的環。簡直難以置信。像一個巨型加烏多克石,又像從火山口向四面噴發的熔岩流凝固而成的一道平平的環,只不過這個環是飄浮在空中而已。想像一下,要是能在它上面散散步,那該是多麼奇妙啊!”
娜娃託從阿夫塞的膝蓋上拿走書,拇指迅速翻動,找到後面的某一頁,又把畫冊遞給他。
“看看這個。”她說。
“什麼?”阿夫塞疑惑地說。
“看到那顆最突出的行星了嗎?”
“是的。”阿夫塞說,“是凱文佩爾,對吧?”
“沒錯。你能認出背景中的恆星嗎?”
“是‘卡圖顱骨’。”
“對。看看代表卡圖右眼的那顆恆星。”阿夫塞仔細看著這一頁,注意到了娜娃託用來表示恆星的那個銀灰色的斑點。“它在圍繞著凱文佩爾的那道環的後面。”“再想想。”娜娃託說。
“我說過了,它在圍繞凱文佩爾的那道環的後面——看在先知爪子的份上,它在環的後面,但仍然可以看見!這道環一定是透明的。不,不可能是那樣;真要是透明的,我們就不可能看見它了。它肯定是——肯定不是一整塊;也許是由一些東西構成——什麼東西呢?——岩石?看上去完全是一整塊嘛——”
“從這個距離看上去,是的但如果靠近一些,”娜娃託說,“我打賭它是由無數小碎片組成的。”
“真是不可思議。”
“佈雷佩爾也有一個這樣的環。”娜娃託說。
“是的。”阿夫塞皺著鼻口,思考著,“那麼,為什麼‘上帝之臉’沒有環呢?”
這個問題讓娜娃託驚得目瞪口呆。她的下頜張得大大的,露出了牙齒。如果是揖讓進退的正式場合,這種姿勢可以說不雅觀到極點。“你是什麼意思?”
“‘上帝之臉’也是一顆行星。”於是,他把自己在戴西特爾號上與瓦爾·克尼爾一道航行時發現的所有事情一古腦兒說了出來:告訴她戴西特爾號如何根據他的建議繞著世界航行,最後證明“陸地”是一個島,漂浮在無止境的“大河”上的說法只是一個愚蠢的神話,被他們稱作“家”的這個世界只是一顆繞著行星旋轉的衛星,這顆行星就是“上帝之臉”。
娜娃託明白阿夫塞正在講述他認為是事實的東西。但她臉上的表情明確顯示出,她很難接受這種說法。終於,她慢慢點了點頭。“不可思議,”她說,“但這樣一來,很多問題都能解釋通了。”她的鼻口皺成一團,“我們的世界是一顆衛星……”
“這是最容易理解的部分。”阿夫塞緩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