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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要趟這攤渾水?”張春華問。他在車站的地位很微妙,即不屬於領導,又沒有現場工作許可權,許多事情沒有機會和條件參與,但是知情。
“說說看,這攤水究竟有多渾?”
看著劉子翔堅定的眼神,張春華一五一十地道出自己知道的內幕。電廠需要大量的煤,而煤質是價格的關鍵。要想弄虛作假使低質煤提升化驗指標,除了買通電廠的人,還需要車站這邊配合,在合適的時間裡把車皮送進去。到達的“電煤”至少有七成需要進行這樣的“技術”處理。生意人透過關係把生意做得更流暢,是獲得最大利潤的重要環節。有錢賺的地方就有關係,有關係的地方就有恩怨。
“這些事見不得光,一般都安排在晚上。”張春華點出為什麼白天卸車少的另外原因。
劉子翔一點就透。
“你要在這裡下手,就會得罪許多人。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張春華提醒。由於置身事外,他沒有藏藏掖掖,但對“電煤”卸車狀態一直由任傑候控制的情況沒有細說。老領導手段高明他深有領教,最好別去惹。支援新領導是一回事,得罪老領導又是另外一回事。有些話只能點到為止。
“我明白!”劉子翔若有所思。他明白了任傑候雷聲大,雨點小的原因。任傑候善於做表面工作,車站擺在面上的東西,那些衛生、臺帳、宣傳、各種有名無實的會議、包括職工的著裝,無不整整齊齊。這些表面文章做好了,才好去做其它勾當。
劉子翔打電話通知趙小梅那個“延時費”先不搞。自己屁股也有屎,不能都賴人家啊!知錯能改,劉子翔覺悟也不是太低。他現在考慮的是趟不趟這灘渾水?要趟的話,如何趟?
與任傑候他們商議,無異於與虎謀皮。而如果自己冒冒失失去弄,他們齊心合力去陽奉陰違,事情肯定會搞亂。離心離德的行動是難以進行的。劉子翔一籌莫展。
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張春華接了:“對,我的樟樹灣車站,找站長!好,你等下。”連忙把電話筒給劉子翔。
電話是鐵路局某要害部門一個副處長打來的。副處長詳細地詢問了電煤的卸車情況,最後順便提及車站是不是存在與有關單位溝通不足、粗暴作為的動作。如果有,就應該加強溝通,禮貌待客云云。並提醒說車站是視窗單位,要注意鐵路形象。話說的滴水不漏,找不到半點毛病,但傳遞的資訊卻明白無誤。
劉子翔放下電話,回味半天。自己還沒開始動作,人家的代理就冠冕堂皇找上來了,他想不透的是,這些人怎麼能這樣幫襯電廠?單位之間、官員之間,有錯綜複雜的關係網路不奇怪,奇怪的是為什麼有人會如此明目張膽地吃裡扒外?
溝通?放你孃的狗屁!老子要不是看自己車站也有問題,早就出手了。劉子翔想著就來氣。“攮外先安內。”要想徹底解決“電煤”卸車矛盾,先擺平了內部再說。
張春華在對面的辦公桌前擔憂地看著劉子翔,關切地問,“你準備怎麼應付?”
“總不能虎頭蛇尾吧?”劉子翔指著電話機,“這些個菩薩看上去有頭有臉,怠慢了他們是沒好果子吃。但不怠慢他們,他們也不能幫你修成正果。”
張春華明白這個道理。上面有些幹部,他們有能耐踩你,但也沒能耐提拔你。所謂“小鬼難纏”就是這個道理。
劉子翔小心求證:“要是把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捅破,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會怎樣?”
張春華看了劉子翔半天,肯定地告訴他:“問題會迎刃而解。不過,你會死得很難看。”
“那就試試!”劉子翔撇嘴現出他招牌意義的笑容,嘴角的鬍子微微往上翹。
張春華替劉子翔杯子裡續了水,遞上,擔心地道:“你可要想好了!”。
這灘渾水肯定是要攪的,問題是如何攪。劉子翔琢磨著上訊號樓去了。
劉子翔進了訊號樓裡面,就看到一個年約四十出頭的、又黑又粗的生猛漢子,在與值班員奕輝爭執。
生猛漢子叫李財旺,是車站的備員。他原來是幹調車的,覺得工作太累,要求當備員。本來車站工種複雜,備員要選技術比較全面的職工擔任,李財旺不夠格,但禁不住他胡攪蠻纏,再加上他表哥的關係,任傑候只好安排他當了備員。開始還服從安排,後來漸漸就不怎麼安分了。有一次,副站長雷宇貴安排他替班,他不樂意,倆人鬥上嘴了,李財旺一怒之下,操起辦公室的凳子把雷宇貴的頭給開了,由此聲名大噪,沒人敢惹。
李財旺在成為只拿錢不上班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