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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一支欲點火。任傑候止住他,道:“我這還有一包好煙,別人送的。”從抽屜裡拿出一盒藍色硬包裝“芙蓉王”香菸給劉子翔,“抽這個。”
藍色硬包裝“芙蓉王”比“精白沙”的價格高出四倍多,劉子翔也不客氣,接了煙開封,抽出一支點上火,美美地猛吸一口。他把煙盒還給任傑候,任傑候搖手,道:“你留著抽。”劉子翔也不推辭,把煙盒塞進口袋。
“我去電廠找了運輸車間的張主任幾次,他也答應儘量想辦法,爭取快卸,但好像沒有實際的動作。”劉子翔道。
說一套,做一套,是單位之間打交道慣用的把戲。任傑候清楚這一套,他對劉子翔來向自己討教,心裡很受用,微笑道:“這很正常。”
“我瞭解過,他們主要集中在晚上卸車,白天就是意思意思,這方面造成的影響不小。”
“這個嘛,他們有他們的算盤。由於用量的關係,白天的電價比晚上的貴,因此,他們白天發的電都儘量賣出去,自己的生產用電就儘量放在晚上。”任傑候道出其中的奧秘。
“哦,是這樣啊!”對鐵路而言,車皮是運輸工具,運輸工具不能正常流通,就是損失。劉子翔不樂意了,“效益最大化,是企業的追求。但他們這樣做不地道。他們的效益上來了,我們的車皮積壓了,這是明顯的損人利己。”
大一統的鐵路效率清算方式一直是本糊塗帳,鐵路的運輸收入是由鐵道部統一掌管和清算,下面站段任務指標的完成基本是沿著一種慣性,只要大抵做得能夠交差就成,像這種盈虧沒有實際的意義,大家就是跟著上面喊喊罷了,真正需要關心的是現實的利益。這也是任傑候心中所想。他“嘿嘿”笑道:“硬來是沒用的,主動權不在我們手上。這事我有經驗,你剛來不久,多熟悉熟悉情況,你放心,有什麼事我會盯著的。”
任傑候話裡的意思劉子翔明白,就是這攤子事你就別管了,你該玩就玩,該喝就喝。總之,酒肉穿腸過,車站你少管。
劉子翔覺得這是一個大顯身手的機會,他不甘心地道:“這事我得好好琢磨。好,你先忙著,我再去貨運室看看。”與任傑候商量對策不得要領,乾脆去找張雅紅。
進了貨運領班辦公室,任傑候開門見山道: “電廠的車皮卸得太慢,車輛都積壓著,上面天天追,你有什麼辦法嗎?”
張雅紅搖頭,很無奈地道:“電廠單位大、牌子大,惹不起啊!”
“以前你們是怎麼操作的?用什麼辦法去督促他們?”
“還不就是儘量說好話,請求他們抓緊卸,實在不行,就在‘運輸報表’統計上做做手腳,把車輛停留時間做小一點唬弄上面。”
“還有其他辦法沒有?”現在電腦聯網了,車輛的到達、發出時間一目瞭然,統計上做手腳的招數行不通了,科學就是科學,容不得虛假。沮喪之餘,劉子翔對鐵路的發展又沾沾自喜起來。
張雅紅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有規定,超過了規定的卸車時間,可以收取‘貨車延時使用費’吧?”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劉子翔知道有關規定,但畢竟沒有具體操作過,不是很有把握。
“按道理可以收,《貨物運輸管理規程》中有這規定。不過規定是規定,核收起來恐怕很難。”
“為什麼?”劉子翔大為不解,“這又不是亂收費。有章可循的怕什麼?”
張雅紅覺得他實在是幼稚,現在,“電煤”就像貢品,誰敢輕舉妄動。不問青紅皂白地下刀子,到時候怎麼下臺?張雅紅對劉子翔有一種先入為主的排斥感和不安,以前她跟任傑候、雷宇貴是一駕馬車上的三匹馬,心往一塊想,勁往一塊使,把個車站捏得緊緊的,很是愜意。劉子翔一來,打破了這個格局,以後會怎樣讓她很是憂慮。
“有些事不是看上去這麼簡單的。”張雅紅避實就虛地說。
劉子翔問道:“你說說,怎麼個不簡單?”
“我們以前也試過去收,人家一個電話找上去,上面馬上就有人出面幫他們說話了。胳臂擰不過大腿,最後搞得我們自己下不了臺。”
劉子翔何嘗不明白其中的奧秘,這年頭,有幾個不是拿著公章幹私活啊!很多事就這樣顛倒黑白。他想了想,道:“你現在就統計好,把現在貨位上已經超過規定卸車時間的這批車皮的‘貨車使用費’的核收票據開出來,給電廠送過去。”
“這樣不妥吧?還是先給他們吹吹風,到時候,我們也有個退路。”
“我就是要讓生米煮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