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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通道之內,傳來清脆而沉穩的腳步聲,使人一聽就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乾脆而霸道的形象。

大堂之內,五個年齡段至少在中年以上的墨者站立在五個方向,在聽到腳步聲之後,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交流:他來了。

那個接替弦主,年齡二十歲不到的新任九算來了。

大堂上方的水晶鏡面射出澄澈的光芒,照的大堂內部一片堂皇,也照亮了五人如出一轍的嚴肅面孔。

這位即將到來的九算,別看年輕,論起手段來比弦主還有狠辣的多。

數日前,火燒大軍,燒死數千將士,燒傷之人近萬,現在還有不知多少人還在醫館內哀嚎,也不知多少人會因為後遺症而死去。

一日前,有江南道蒼松劍派響應風雲閣號召,聲討墨家,秦暘派魑魅魍魎攜譽王頭顱於大庭廣眾之下和那門派的掌門相鬥,戰鬥之中,丟擲裝有譽王頭顱的木盒,引得那個掌門將其一劍斬破。

最終,蒼松劍派的掌門沒有死於墨家的報復下,反倒是被朝廷滅了滿門。

墨家是絕對有實力滅蒼松劍派的,但墨家卻不自己出手,而是逼朝廷對蒼松劍派下手。這一行為,可說狠毒異常,讓所有想要響應風雲閣之門派都心有慼慼。

而接下來秦暘下的決定,連墨家內部之人都覺得太傷天和,決定和秦暘當面會談。

“噠——”

腳步聲停留在通道盡頭,所有人都看向那個從石質通道步入大堂之人。

白髮,玄衣,面容年輕,看起來甚至有點文質彬彬的少年。沒有眾人所想的陰鷙,也不曾有一絲狠毒氣質,細看之下,甚至十分隨和,使人有種如沐春風之感。

他站在那裡,五個年紀大了的墨者甚至感覺像是在看自家子侄。

“諸位,”秦暘環視五人,“聽說,你們找本座有事?”

他就這般從容走到大堂中心,任由五人打量,目光掃視身穿褐衣的五人。

真正的墨者,皆是身穿褐衣,以草鞋為服,他們的穿著極具代表性,因為即便是平民百姓都極少穿這最底層之人所著之衣。

也正是因此,墨家在十年前遭難之後,墨者受到打量狙殺,以他們的衣著,即便是混在百姓群中,也能被人輕易發現。

“秦師者,我等此次前來,便是為你日前所下之令,”五人之中最年長的那位墨者說道。

到底是正統的墨者,比玄翦這幾個半道出家的強多了,這一開口就是很有地位的“師者”稱呼,而不是玄翦這幾個,只知道叫“大人”。

“你是魯老吧,”秦暘看向說話的墨者,道,“魯老是跟隨上代矩子的老人了,也算是本座的長輩,若對本座所下之令有何不解,大可提出。”

“非是不解,而是太過了解。”

魯老道:“師者你打算仿造銅幣模板,大肆鑄造銅幣,向朝廷報復,但此舉致使社稷動盪,大量銅幣的出現會使得百姓手裡之錢不再值錢,如此固然能報復朝廷,但受苦的終究是百姓。屆時,我墨家的罪過就大了。”

以墨家的手段,絕對能夠把模板造得比真的還真,鑄造出來的銅幣,即便是讓專門負責此業的工匠前來甄別,也絕對難以甄別出真假來。

秦暘打算大量鑄幣,讓這些銅幣流入市場,屆時,必然引發物價飛漲,導致嚴重的通貨膨脹。

這要是一直進行下去,大夏無疑陷入極為惡劣的惡性迴圈狀態,經濟泡沫越發被吹大,動搖社稷之說,絕對不是什麼聳人聽聞的假話。

鑄造銅幣這一計在短時間內看不出來什麼效果,但以長遠來算,卻是不折不扣的絕戶計。

等到假銅幣如滾雪球般的變大,佔據市場,朝廷想要挽回經濟,就只能鑄造新幣。

但鑄造新幣這個應對方案也不是那麼容易實行的,想要換新銅幣,就得將舊有銅幣回收,到時候那真假難辨的假銅幣怎麼算,是不是也要回收並換成新幣發還給原有者?

就算能順利換成新幣,又如何杜絕墨家不會再度鑄造新的銅幣模板?

以墨家的技術底蘊,想要重新鑄造個模板還不容易得很。

魯老這些墨者,都是有見識有遠見的,他們可不會認為秦暘鑄造銅幣模板是拿假銅幣去花,秦暘的計策瞞不過這些墨者。

“那按魯老這說法,是不為弦主報仇了?”秦暘面色冷下來,“諸位,弦主可是上代矩子的女兒,也是支撐夏墨至今的首領,以德報怨也不是我們墨家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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