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心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對於中國這樣古老的傳統國家,尤其如此。作為旁觀者的美國人對此有著深刻的洞悉。同樣是《紐約時報》,早在報道光緒學英語的十六年前,即1876年2月20日發表的一則述評,就一劍穿心地揭示了老大帝國的癥結所在:《 “四書五經”維繫著清國靈魂》。作者清醒地認識到,不管歐洲人如何看待“四書”、“五經”,但它確實“比我們的基督教教義的範圍更加廣泛,而且在統治人的思想方面更加享有絕對的權威。”在四書五經的禁錮壓制之下,統治者對人民實行高壓政策和愚民政策,壓制個性,抵制創新,在沉重的精神枷鎖下,中國人思想日益狹隘,死氣沉沉,喪失了開拓進取精神。美國人不禁感嘆道:
在人類智力發展的程序中,他們(中國人)是世界上最教條、最刻板的人。個人如此,整個民族更是如此:冷漠、很難脫出既有的條條框框、缺乏進取心,厭惡一切創新和改革,漢民族的這種特性就好像是與生俱來的、深入骨髓的。實在不應該是這樣啊!
當時全國通曉西學、銳意變法的人少得可憐。據嚴復估計維*與守舊黨是一與千之比,“且此黨之中,實能見西法所以然之故,而無所為而為者,不過數人。”至於廣大群眾,“知時事之危急者萬無一焉,知其危急而欲思所以圖維之者,億兆無一焉。”即使號稱全國“最有朝氣”的湖南省,頑固勢力也相當強大,更何況其他各省。
在這樣的文化背景下,光緒和清朝歷代皇帝一樣,骨子裡十分推崇僵化呆板的程朱理學,把朱子之道視作無所不能的“聖賢之學”。他儘管對中西學都頗有興趣,但是紫禁城的高大宮牆,使光緒與世隔絕;毓慶宮的傳統說教,使光緒頭腦僵化。正如德齡所分析的那樣,在皇宮裡頭,“永遠不會有聰明的人。即使有,只要進去經過三五年,也會變得愚蠢起來。”他沒有機會像彼得大帝那樣出國遊歷,呼吸新鮮空氣,開闊視野增長才幹,在實際生活中學習外國的長處。正因為他長期脫離實際,輕視實踐,所以在面對風雲激盪、瞬息萬變的時代,他幾乎難以嗅到這種大變動的氣息,因此在他早期思想中儘管有許多有價值的見解,但卻存在根本性的侷限。他不但對於西學的認識瞭解僅止於表層,而在複雜尖銳的*中,在和慈禧的較量中也往往束手無策,處處被動挨打。
當中國人躲在世界的背後,對照陌生的影像膽怯地打量自己時,日本人已在歷史的鏡框前,勇敢地修整著自身的形象。在接受近代先進思潮的道路上,中日兩國進行了一場名副其實的龜兔賽跑。
其實,封閉落後並不只是大清國的專利。世界各民族在文化形成的過程中,由於受到地理環境的限制,與外部的交往有限,都容易形成以自我為中心的文化觀和世界觀。清初來華的法國傳教士李明根據自己多年的觀察寫道:“在世界上的所有民族中,沒有一個民族不是自稱具有才智,在這方面,最野蠻的人也自以為高過最文明的人。好望角的居民……也把歐洲人看成奴隸,並把荷蘭人看成在治理國家上是粗野的人,不怎麼開明的人。”明治維新前,腐朽無能的德川幕府和大清國一樣,同樣施行僵化鎖國的愚民政策,面對堆積如山的社會問題,與日俱增的內憂外患,仍以“祖法不可破”壓制搪塞國內的改革呼聲。正當舉國上下一片歌舞昇平時,忽然傳來中國在鴉片戰爭中慘敗的訊息,這一巨大沖擊波震盪了日本。幾千年來,日本幾乎都在向中國學習,連中國都敗給了對手,那麼這樣的對手,何其強大!西方國家來勢之兇猛,武器之精良給日本人強烈的刺激,唇亡齒寒之感引起日本各界的憂慮與警惕。一批極具憂患意識的知識分子把鴉片戰爭看作“天賜前鑑”,開始認真的反思。
光緒皇帝向左,明治天皇向右(8)
1875年,福澤諭吉的《文明論概略》如同黑夜裡最嘹亮的一聲號角,震醒了日本人的迷夢。他無情地指出,當日本還在流行陰陽五行之說的時候,西洋已經發現了六十個元素;日本還在以天文卜吉兇時,西洋已經制造了彗星曆,並進而研究了太陽太陰的實質;日本人認為人是居住在地球平地上時,西洋人已經知道地球是圓的,而且是轉動的;日本人認為本國是至尊的神州,而西洋人足跡遍於全世界,到處開闢疆土,建立殖民地。政令商法,遠比日本優越。總之,就目前日本情況而言,沒有一件可以向西洋誇口。值得誇耀的只有山水風景而已。
福澤不但認為在有形的技術工藝方面,日本落後於西洋,就是在人的精神面貌方面也不及歐洲。“西洋各國人民智力充沛,有獨立自主精神,在人與人的關係上是平等的,處理事物是有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