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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還是乖乖翻起選單。
湯底自然不要辣的,過年還是多吃點肉吧,蔬菜營養也不能落下,再加上一些所謂吃火鍋時必點的……
姐弟倆口味一直都很相似,選好之後平板交給他,他看都不看直接確認下單。
等待東西送來期間,洛燭又挑了些近期發生的事給她講了講,日常瑣事、家長裡短,都是些很平凡的事情,可他說得生動,她聽得也入神。
“姐你呢,過得怎麼樣,有沒有遇上有意思的事?”
鬆弛感是這樣被打斷的。洛螢的心提起來,甚至有些回到課堂上不經意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的慌張。
其實她懂,交流本來就是彼此支撐才能繼續的事情。想要當一個純粹傾聽者的前提,是對方在傾訴。
但洛燭只是在分享,和過去一樣。
洛螢思索一番,猶豫地開口:“我不像你這樣關注周圍,有意思的事……也沒多少印象。”
她是個很無趣的人。
洛燭……難道不知道嗎?
她的弟弟,到底有沒有注意到她窘迫的神情,為什麼還是那樣眼裡噙笑看著她?
還是說,正因為注意到了才露出這種表情?
洛螢努力在腦海中扒拉稱得上有意思的內容,但能想得起的也只有一些和同事的閒言瑣話,笑完就過去了,哪有什麼能夠整理出來的“事”?
她挫敗地聳下肩膀,枉她做的工作還是文字類,卻在這些最基礎的事情上都拿不出手。
“兩個月前,你不是還跟爸媽說,你參加公司團建去了嗎?”洛燭終於再度開口,“三天兩夜,好不好玩?”
團建。
是了,還有過這種事。才過去兩個月,她就快想不起來了。
“……還行。”洛螢歪頭想了想,“白天和同事在沙灘上逛,我們還一起坐了摩托艇,海水濺到身上涼滋滋的,很爽快。”
“晚上呢?”
“晚上……晚飯後我們去泡溫泉,半露天那種,一部分溫泉頂上有木棚,木棚伸出去的架子上掛著塑膠牽牛花,還有風鈴,有風吹過就泠泠響。”大概是想起那時的場景,她彎起眼,“我和同事泡在水裡抬頭看,正好看見月亮跟一枚風鈴重迭在一起,我們就在背地裡管那枚風鈴叫‘月鈴’。”
她開始滔滔不絕。
說起那夜溫泉水,門口方向的暖色燈光與露天口處倒映的月光,橘黃色與銀白色將水面一分為二,界線分明,卻又在她起身俯瞰時曖昧相融。
說起溫泉後的沙灘散步,她半途走不動,獨自坐到閒置的沙灘椅上等待同事閒逛回來,吹著涼爽的海風,聽著不遠處沙灘PUB傳來的歡快歌聲,恍惚中感到——日後或許再也不會有比這還要安逸的時光。
說起……
洛燭默默聽著,目光落在她放鬆的眉眼上,心和她柔和的神情一樣柔軟,軟得稍稍一碰就能戳出一個洞,透明的水滴落出來。
他垂眼掩飾情緒。
或許她是對的。
這樣更好。
這樣最好。
大概是人多客流量大,東西上來得比想象中慢。吃火鍋期間,家裡電話也沒少打來,全被洛燭一句“你們吃你們的,不用管我們”給敷衍回去,等到兩人離開店面,已經過了九點。
迎面而來的冬日夜風,一下子吹散了沾染在兩人身上的火鍋味,雖不像夏季那樣清爽,卻相當提神。
洛燭伸著懶腰問:“想回去嗎?”
洛螢抬頭看他。
“不想那麼早回去的話,再逛逛吧,當消食。”
很奇妙的氛圍。
洛螢茫然走在他身側,目光無神滑過一家家店面,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不是分手了嗎?
為什麼他們能這麼平和、這樣自然地並肩而行?
因為……他們,是姐弟?血脈相連的姐弟?
在這層親人關係的掩護下,哪怕背後支離破碎,也能在表面上粉飾太平地相處。
——是這樣嗎?
她不懂。
現在的家所在小區與舊家小區相距不遠,只隔了兩條街,兩人循著路,經過曾住了十多年的小區,踏進熟悉的街道。
洛螢撥出一口氣,淡淡的白氣在那幾秒模糊了她的眉眼。
這是熟悉的道路,哪怕滄海橫流,兩側店鋪招牌變了又變,過去熟悉的影子大多難以窺見,可當她置身於其中時,依然能在時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