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ude·Op.15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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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肖邦彈風譜月的日子》最快更新 [aishu55.cc]
【他的樂譜】
藉由那位巴黎的寵兒、熱情的匈牙利鋼琴家之口,原本被“某波蘭人已訂婚”掀起的風浪,又被“某鋼琴家暗換地址”的訊息壓下。現在“肖邦到底住在哪”,已經成了沙龍里開啟喜愛音樂的貴婦小姐們話匣子的最佳開場白。
大概只有上帝才能知道,李斯特究竟對外透露了些什麼。以至於從外出德意志起,在巴黎沙龍里消失已久的肖邦今晚一現身,就被來自四面八方的驚奇視線熱烈地追逐著。這讓波蘭鋼琴家深切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場,今晚的應邀地點不是沙龍而是音樂廳了。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彈了首曲子就下場的肖邦,還沒找到自己最舒適的沙龍節奏,就被一個個所謂的“熟人”上門從旁敲擊。
“偷偷透露一下,你的新地址在哪?我現在給你寫封信都不知道該往哪寄——”
呵,這位友人,從我們認識起,你好像也沒給我寫過幾封信?
“啊,我的朋友,近日我能否去拜訪你,失去你鋼琴的這段子日,我的心神也失去了安寧——”
哈,這位友人,你心神不寧就別來看我,該去找醫生就去?
“你和……同居是否愉快?需不需要我為你們送上一個花籃——”
嘖,這位友人,我自認我們還沒熟到能在這件事上送花籃的地步?
……
窩在沙發裡的肖邦面無表情地望著天花板。回想起方才在沙龍里的點點滴滴,微笑著表示拒絕交談的他,臉都僵得硬過大理石了。他不免又被一陣惡寒襲身——這是溫和有禮的波蘭人第一次草草結束沙龍,早早回家。
頭有些隱隱作痛,他大概是要患上了沙龍恐懼症了。
至少這段時間裡,他一點兒都不想再次重複今晚的經歷。
沙發邊上就是一架紅棕色的大三角鋼琴,此刻的青年卻一點去鋼琴上發洩的慾望都沒有。
埃拉爾,屬於李斯特的琴,音色華美,觸鍵輕盈。
這個牌子的鋼琴也是肖邦在身體不適或心情不佳時的首選,似乎很合適當下。但他只要一想到今晚的遭遇都是某人一手造成的,就連掀開琴蓋的力氣都沒了。
肖邦有些想念自己在安亭街5號的那架普雷耶爾。
為了扮演好“弗朗索瓦·彼頌”這個角色,他早在未婚妻來巴黎前,就和李斯特互換了公寓的鑰匙。他可不願意自己的琴放在那落灰。某些人別的不太可靠,至少彈琴還是可以的。
壁爐上的一支蠟燭燃盡,室內光線變暗,肖邦起身重新給燭臺換了蠟燭。
處理好火柴梗,他突然記起來,到家時門僕提醒過他有歐羅拉的簡信。
青年抄起燭臺,連忙在櫃檯上的信件籃裡翻找,終於看到了他熟悉的字跡。
不快瞬間就像八分音符的小尾巴,咕咚著輕顫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燭臺被放在茶几上。肖邦倚靠著沙發,他挑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拆開簡信。
一看到紙上工整的字跡,他的嘴角就不可遏制地上揚——關於未婚妻小姐的一切,總能適時地在他煩悶的時候給予他安慰。
才來巴黎的第一天,就去普雷耶爾琴行帶走那架特殊的鋼琴;被目光追逐乾脆便在馬車上彈琴,順帶觀光了一整條大街;回家後被勒令重修禮儀課,零花錢被凍結……
歐羅拉在信裡詳細地記錄了她一天精彩的經歷。
簡信一點都不簡。
在看到落款時,肖邦甚至還希望這封信能再長一些。
他現在無比確信,和她建立聯絡是一件可以源源不斷收穫快樂的事。
他也非常慶幸,在記起沒給未婚妻小姐留下地址後,順帶安排門僕跑腿一趟。
至於歐羅拉在信裡提到的那個“小煩惱”……
再次抖開信紙,肖邦把視線聚焦到某個單詞上。
“哈,她想要你的樂譜呀——”
乍響的笑聲不亞於在耳邊彈響鋼琴上的低音和絃,於夜半靜默時分,給人的衝擊絕不亞於鐘鳴。
肖邦被驚得從沙發上跳起,連歐羅拉給他寫的信都差點脫手。他捂著砰砰作響的胸口回過頭,驚惶的藍寶石中倒映出一張寫滿無辜的、俊朗的臉。
所有的驚嚇連帶著憤怒一下子找到的宣洩口,直衝波蘭人的頭頂。他順手就抓起抱枕,朝那張太陽般的臉上砸過去。
“弗朗茨·李斯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