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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 120 萬,他還說了一個擺件的金額,令人咋舌。裴江南坐在他邊上,安平中間看見男人的手指拂過她手背,那是男女關係的訊號。 她和錢同元離婚也幾個月了,這沒什麼,但對方的無名指上還掛著戒指。從聊天的隻言片語中也可以拼湊出來,他有家室,老婆孩子在國外。 但男人毫不在意向外人暴露他風流的事實,女人在他眼裡就是獵物。甚至他有意無意的話語間也將安平當成了王培清的獵物。 安平去了趟洗手間,她出來的時候裴江南靠在洗手池邊抽菸。安平 chapter60 不是偶然 兩人都有片刻的沉默,沉默的當頭水龍頭上的最後一滴水珠跌落進水池,像爬在臉上的淚,一點點往下滑,安平想起她和錢同元的初夜。 原來結局早就寫好了。 在那個寒氣叢生的冬夜。 早到她都有捕捉到,只不過最早她不能清晰的描述這一切,甚至對當時的她這一切只是現象,構不成事情的本質。 安平一直以為遺憾和悲劇都來自偶然,意外懷孕、處情、家道中落,又或者今天在這個地方遇上裴江南,但只要稍稍回個頭,她就發現原來命運早刻了一個十字架,將她們捆綁。原來必然的悲劇才更無聲,也更鋒利。 裴江南的家底實在沒什麼好講,物質並不充裕的小鎮家庭,爸媽開了間蔬菜鋪,下面一個弟弟,偏心的大家長,懦弱的母親,構成了一個權力失衡的家庭。 她的人生有個十分典型的開場白,缺愛缺錢。 安平原本還寄希望於她跟錢同元都能再惋惜一下這段情分,但現在她完全沒了這種想法。選擇是有代價的。 裴江南指縫間的細煙冒著猩紅的火光,菸灰被她彈進了水池,她垂眸看了眼,又抬頭看安平,目光刻意渙散:“謝謝你啊,彤彤每次我見她,她都要嘰嘰喳喳說一通你給她買的電子書,玩具。” “我喜歡她。”安平手裡攥著的紙巾已經把指腹擦乾了,她覺得這逼仄的空間像一片荒原,讓人恐慌。 裴江南往後一靠,深色的牆體將她托住,她看起來有點虛幻:“你要想罵我也可以,我接受。” 安平沒說話,她腦子也一團亂。她想世界也許真存在一個大魔頭,它攥著權利和金錢,誘惑人出賣一切。她身上被碾壓過一般,深深的疲倦。好想回到出租屋裡那張帶著淡淡香氣的熟悉的被窩裡。 “你應該找一個至少是獨身的男人。” “跟你一樣嗎?”裴江南看她,“其實你不也是在靠男人。他是你老闆,你們之間能有什麼對等的關係。我也不立牌坊,不說我攀上這個男人是心甘情願的,在這個社會的秩序裡就沒有真正的“你情我願”,我想要就要交換。不是嗎?” 安平能給她什麼答案呢?她們確實自由的一無所有。 她連憤怒都生不出來了,像一片被風吹到車輪底下的枯葉,碾成殘渣,是更深的疲憊。 她抬眼:“他有家庭,他能給你什麼?” “他跟他老婆分居,各過各的。你不會以為我跟他在談感情吧,”裴江南又吸了一口煙,她眼前遍佈著酒局上不懷好意的目光和伸到她腿上的鹹豬手,辦公室裡趾高氣昂,看人下菜的那些人,一窮二白的姑娘欺負起來最得心應手,連咬一口都沒學會,“他說我做菜有以前他媽做的感覺,你說好笑不?” 太累了,安平覺得她的話簡直要將她的神經一點點點燃,又澆滅,如此反覆。兩人都在指望著將對方擰過來,陷在各自的窠臼裡試探、掙扎。。 裴江南朝外面看了眼,她說:“我跟錢同元分開也好,一開始跟他在一塊自己也搞不清楚什麼是愛。總想著第一次給他了,怎麼著也要走下去。後來磨合磨合也一起過下來了,但是我很多時候都想不明白他怎麼能過的那麼理所應當和天真無邪。”對著他的時候,她總有一種一拳頭捶進羽絨被裡的感覺,她急得面紅耳赤,可他四平八穩縮排去,又舒展開。 安平接了一捧水,拍在臉上。 裴江南還在繼續:“家裡熱熱鬧鬧的時候,我覺得孤獨,不知道你有沒有體會過那種感覺?” 她手裡的煙快要燃盡了,菸蒂都要著了,安平從她指尖抽出來,碾滅扔進了垃圾桶。